十一娘笑起来:“你骗我!他既找了人,肯定是递了条子进去的,籍贯、年纪都会写得一清二楚。又怎么会弄错人!”
那种愉悦的声音直击他心。
徐令宜睁开眼睛,就看见伏在大红锦缎迎枕上的粉脸。
一双眸子莹光浮动。
他心突然跳了一下,声音变得有些呆板起来,“没骗你。是太仆寺的那个万春无意间得了消息,找小吏换了条子,吏部的人没仔细对,结果被偷梁换柱。”
十一娘觉得很有,眼睛笑成了月牙儿:“后来怎么办了?”
徐令宜目光一闪。
她脸微扬,斜斜的衣襟里露出白瓷般的肌肤。
他突然想到那天自己留下来的痕迹。印在她身上像绽开的粉色花朵,又想到她柳眉紧蹙时的娇弱无力……身体突然燥热起来。
“只能亡羊补牢了!”徐令宜望着她,目光灼灼,“吏部尚书、侍郎都惊动了,大家商量了半天,承诺一有空缺就让礼部的万春去补了。”
手却轻轻地拂上了她的面孔。
十一娘脸色“腾”地一下红如朝霞。
她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姑娘,当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可想到眼前这个人不过认识十几天,又觉得尴尬!
“那,那很好啊!”她絮叨着掩饰自己的不安。
而徐令宜看着她神色慌张,脑海里浮现她态度端庄,笑容大方的模样,压在心底的不安突然就烟消云散了。
他的手臂健壮有力,轻而易举地将她从被褥里抱出来,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虽然有思想准备,但身体突然落到一个滚烫的怀抱里,她还是小小地惊呼了一声。
“后来金华府缺个知府,”他的声音一路沉下去,如抚在肩头的灸人的手,一路滑下去……“就让礼部的那个万春去了。”
她感觉自己像落在热锅里,碰到哪里都是烫的,只好继续絮叨:“……知府换县令,比,比原来还好……”
“是啊!”徐令宜看着她一副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无措模样,感觉到手下虽然细腻的不可思议却又有几分僵硬的纤细身子,有些拿不定主意,心不在焉地应着十一娘的话,“而且到了金华知府的位置上还算勤勉,连续三年的考核都得了个‘优’。”
手掌宽大温暖,细细地抚摸磨挲着她,带着无限的耐心……她觉得自己全身都热起来,只好把注意力放在两人的对话上。
“那,那不错啊!”
“嗯!”徐令宜感觉怀里的人慢慢柔软起来,轻轻地啜了她的耳垂,含含糊糊地道,“到高县的那个也不错。平了一次苗乱,升了锦州知府,又三年,升了参议……”
热气扑在脖子上,十一娘不由小小地颤栗了一下。
徐令宜立刻感觉到了变化,眼底就有了几份笑意:“过了两年,他督粮有功,升了甘肃布政使……”
怀里的人轻轻颤抖着,贴着他的脸烫人。
他微微地笑,动作轻柔地翻身,把人覆在了自己的身下。
* * * * * *
徐令宜抱着十一娘,带着爱惜抚着她湿漉漉的鬓角。
还好,没有像上次一样拒绝他。
想到这里,徐令宜不禁在心底叹了口气。
到底年纪小了些,到了最后又成了忍耐……
“我叫丫鬟来服侍你。”徐令宜小声地问她。
“嗯!”十一娘静静地由他抱着,觉得动一下手指都累。
徐令宜起身叫了丫鬟,自己去了净房。
冬青扶了十一娘起来,衣襟微敞,就看见初雪般的肩头有紫红色的痕迹。
她不由脸色一红,忙眼观鼻,鼻观心,低下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