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之筱別過臉去不敢看他,連餘光都是怯生生的,小聲道:「你若不想做我阿兄,那……謝謝叔叔!」
趙泠差點怒得要把手上的橘子拍在她臉上……
「謝謝伯伯!」
趙泠想拔劍殺人……
「翁翁!」
趙泠已然失去了該有的理智。
「老祖宗……」
她最後斗膽開口道。
「老你大爺的祖宗!」趙泠怒不可遏道。
「你居然吼我?還這麼凶的吼我!」吳之筱身嬌體軟撲在他膝上,哭哭啼啼道:「天吶,往後這日子還怎麼過啊!我太苦了我,本來就沒多少日子可活,你還這樣對我……」
趙泠無視她的哭啼聲,捏了捏著她的臉,兩指敲了敲她額角,道:「你日後再這般胡亂叫我,我就讓你知道什麼是『夫君』。」
吳之筱氣鼓鼓地哼了一聲,乾脆利落扭過頭去不看他,道:「我同你說過的,我待夫君很不好的,你做我阿兄,我興許會對你好些,你要執迷不悟非得做我夫君,那可別怪我欺負你啊!」
趙泠道:「我也同你說過,你是怎樣的娘子,我都認……嗯……你……哎……」他低聲悶哼,看著連橘瓣帶手一起咬的吳之筱,無奈道:「別怪我沒提醒你,我的手是苦的。」
他剛剛剝過橘子的指間上還留著橘子皮的清香與淡淡酸苦的味道,吳之筱的舌頭一碰到他指間便嘗到了,苦得她立馬鬆了口。
她看了看他拇指根部附近一圈牙印,紅紅的,深深的,問他道:「疼嗎?」
他說:「疼。」
「以後我會讓你更疼的。」她嘴裡含著橘瓣,語氣兇狠地威脅他道。
「無妨。」
趙泠笑笑,吳之筱現在還不知道,趙泠能帶給她的疼,可比手上這點疼要疼很多很多,到時候她只怕是要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了。
趙泠又給她遞過去一瓣橘子,吳之筱嘴裡的還沒吃完,就貪多地張口把他手上的抿到嘴裡。
他問她:「你待你阿兄很好嗎?」
淡淡的醋意,沒讓人察覺。雖說他不該吃她阿兄的醋,但知曉她身世後,他總覺得這個醋他該吃的。
吳之筱搖搖頭,道:「我阿兄比我年長很多,他不怎麼與我玩,但每次我闖禍他都會護著我。」她低頭湊近他的手,用嘴叼起他手上一瓣橘子,仰面將其順到嘴裡,說道:「我從小就想要一個與我年紀相仿的阿兄,能與他打鬧,與他讀書習字,把錯事全推給他,替我擋先生的戒尺,你如果願意做我阿兄的話,我會待你很好的。」
趙泠道:「不用。」
吳之筱心中納悶,趙泠如此執著是為何呢?
她原本想的是:自己以前纏著他,黏著他,喜歡他,待他好,趙泠都不待見自己,現在自己不那樣待他了,他肯定突然就覺得不習慣了,想讓自己同以前那樣待他好,所以才非要做她的夫君。
人總會屈從於習慣的,他應該也不例外。
可是今日自己與他說了,他若做自己阿兄,自己會對他更好的,也會同以前一樣黏著他同他玩,可趙泠卻仍舊不願,執意要夫君這個身份,這就很讓她費解了。
吳之筱用側臉蹭了蹭他的肩,道:「趙子寒,你要學會長大。」
「這句話,該我對你說吧?」
「我長大了,我不是以前那個喜歡纏著你,黏著你的小娘子了,你以前可能習慣了我這樣,現在我不這樣了……」
「你現在不這樣了嗎?」
趙泠看著又躺下去,枕在自己膝上的人,手背拂過她耳廓,暗笑著問她道。
吳之筱臉色薄紅,沒好意思道:「我都被綁你成這樣了,渾身都很累的,我枕一枕你怎麼了?又不犯法。」
「不犯法。」趙泠喉結滾動,吞咽,聲音喑啞道:「只是你再不起來,我就要起來了。」
吳之筱卻急道:「你別起來,讓我再枕一會兒,我現在渾身都疼呢!」
她可能理解不了趙泠為什麼要起來——他軀體那噴薄的欲望已經沒辦法遮掩了,隔著質地絲滑的布料,與她的體溫相觸碰,只能靠著乾咽來強壓住,渾身滾燙且堅硬,跟在火里燒紅的鐵塊似的。
可她說她身上疼,趙泠也就沒起身,任由她枕著,只要她不亂動,尚能堅持到臨州碼頭。
「張嘴。」
「啊……唔……」
他下車之前,給她的嘴嚴嚴實實堵上了,這一次他眼疾手快,總算是狠心地把她的口給塞住了。
酉時三刻,左相的船從江面而來,迎著風,浩浩蕩蕩,也不知他這次帶了多少隨從多少行李,只怕臨州那小小的官驛是容不下他這尊大佛的了。
不過也不用臨州州衙擔心,在來之前,這位左相早已替他自己尋了一處安置的府宅。趙知州與吳通判的官邸加起來,都比不上這位左相的府宅大。
第57章57。疼死本官了
左相狄甫循下船時,幾十個隨從列於兩邊,而他一身半舊的皂色交領葛布衣,腳著半舊棉布鞋,手袖於寬袖中,漸暗的天際掩不住霜鬢,雙目與他身後將落的夕陽般,遲暮。
不像一位位高權重的左相,倒像是隔壁家的大伯。
貞和十一年春闈時,作為主考官的左相狄甫循身體看著還算硬朗,精神矍鑠,老當益壯,不過兩年多的時間,鬢邊就已染上霜發,面上爬滿年月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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