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敌人就在那里,跑不了,等他实力恢复时,他要把这个齐老虎的满口牙都拔下来。
九红营被打残了,副团长老宋就主动挑起了重任,兼任了一营长,以剩下的一半为骨干,从大金牙和草上飞营各调了一个连过来。
然后又从俘虏的国民党兵当中,选出是本分的农民出身的,经过一番思想教育,补充到各个部队当中。
暂时队伍倒是满编了,可是战斗力必然是下降的。小五子这段时间没干别的,就是抓紧时间训练再训练,新兵们都折腾坏了,一个个累得回营房鞋都不脱,倒头就睡。
八月,天气依然炎热,小五子和老宋一大早就去送九红婶子。
九红已经能坐起来了,脸上的绷带已经拆了下来,额头上有一条斜向的疤痕。
小五子握着她的手,那只打着夹板的手,手指还算灵活,但肯定干不了重活了,连抱孩子都费劲。
九红婶子很是洒脱,看着皱着眉的小五子,用左手给他抚平了眉毛说:“总皱着眉老得快,别为我操心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日本鬼子都让咱们打跑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你可得好好活着,你答应过给婶子养老送终的。
其实婶子一直想要你做我儿子的,你这官越当越大,婶子也就不敢张这个嘴了,可惜没能听你叫声娘。”
小五子眼泪都出来了,就在马车前跪了下来,叫了一声:“娘。”
九红一边笑着一边抹眼泪,说着:“得,有我的大团长叫了这声娘,死了都值了。”
赶马车的是二虎,小五子怕她路上有危险,将吴鸣的整个尖刀连都派了出去,保护他的九红婶子,新认的干娘往东去了。
小胡来递给小五子一封信,是白雪来的信,字里行间都是想他了,更想孩子。
小五子苦笑,革命工作,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十月,又是一年秋收季节,小五子的兵也终于有了点正规军的模样了,王猛的侦察兵回来报告说,终于知道国民党的大部队干啥去了,他们正在组织大军要向南满进攻,不过这时候他们也在抢收粮食,等粮食入库了,也就到了动兵的时节了。
小五子也派人过了江,齐老虎还是没出来,小五子就让部队拦住了往县里交公粮的马车,小五子有钱,花钱收。
老百姓一看有两个政府,这边的还给钱,那谁还不往这边送呢?
小五子还给他们开了收条,告诉他们,国民党的人要是找他们麻烦,就把收条给那些人看,就说不能交两份公粮。
齐老虎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共军还有这釜底抽薪之计,没办法,出来吧,再不出来真就没粮吃了,弄不好这个冬天都过不去。
于是,双方就围绕粮食展开了缠斗。
双方都是老油条,不到关键时刻,绝对不会出动大部队。
每一场仗,都是小股部队打的,这个齐老虎就连小五子都不得不承认,有两把刷子。
王猛和吴鸣的尖刀连,虽然拆成了以班为单位的队伍,那也是精锐部队呀。
可是这个齐老虎,竟也派出小股部队,跟尖刀连的人打得有来有往的,几乎并没处在下风。
就在秋收要结束的时候,上级来了命令,让小五子带上大部分队伍,往南去,目的地,临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