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烟看出了他的为难，赶紧改口，“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问问阿天知不知道公司总裁的行踪？或者你知道吗？”
崔助理的表情很诡异。他看着杜云烟那张清丽出尘的脸，还有她身上这套知名设计师蒂娜刚刚出炉的作品。
这条裙子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不仅贴合身形，浑然天成，更是把她玲珑的曲线，曼妙的身姿挥到了极致，使她看起来娉婷袅娜、性感撩人，又不失大方得体。
这条裙子还是他一大早亲自给总裁送过来的，本想让总裁过目的，没想到竟然穿在了这女人的身上。
只是不知道这中式立领的盘扣怎么不见了。要知道这裙子的每颗扣子都是顶级天然翡翠的，色种都是极品老料，价格不菲。
崔助理不清楚总裁和这个女人究竟有没有瓜葛？
如果说有瓜葛，这女人竟然连总裁叫什么都不知道，更别说总裁的真正身份了。
如果说没瓜葛，总裁为什么要自己把办公室让给她用？没瓜葛为什么要特意买锦绣金江的饭菜给她吃？还把顶级设计师最满意的作品拿给她穿？
见崔助理一直不说话，眼里尽是探寻的目光，杜云烟一时不知所措。
佟明阳拉着杜云烟，小声道：“姐，咱们走吧，估计他也不知道。”
杜云烟点头，她知道再一味地追着问就是没礼貌了。
“哦，那打扰了，我们先走了。”
她刚要转身，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她打开包包，拿出钱夹，掏出几百元现金，递给崔助理，“对了，这是我和阿天借过的钱，麻烦你帮我还给他。”
崔助理接过钱，忽然道：“你记一下阿天的电话号……”
杜云烟感激不尽，连忙记下。。
告辞后，杜云烟就迫不及待地拨打过去，然而电话通了却没人接。
杜云烟一连拨打了几次都没打通。
佟明阳道：“云烟姐，你加他微信试试，看看微信是不是能联系上？”
一句话提醒了杜云烟，她把电话号输入搜索栏，果然搜到了，对方的微信名叫草如烟，头像是一个人逆着光，杵着登山棍，站在雪山之巅的人物剪影。
杜云烟怕他不知道自己是谁，不会通过，于是输入验证消息：恩人，是我。
想了想，她又删掉，改成：我的肚子不疼了，谢谢你！
出去！
此时天色已黑，霓虹把这座城市渲染的缤纷绚丽。
杜云烟觉得电话都打不通，估计一时半会儿也通不过验证，于是收起电话，看着佟明阳，“我要回家去了，你想去哪儿？”
佟明阳有些茫然，他嗫喏道：“我没家，无处可归。”
“你的家呢？”
佟明阳低着头，看着鞋尖，他的鞋尖在地上反复摩擦，良久他才道：“我……我能不能跟着你？”
“跟着我？”杜云烟摇头，虽然她的家已破败不堪，变得家不像家，早已没有了往日的温馨，6程睿也经常找借口不回家，可她也不能带一个大男人回去呀。
她从钱包掏出几张钞票递给佟明阳，“拿着，去找个酒店。”
佟明阳没接她的钱。
杜云烟拉起他的手，把钱强行塞进他的掌心，合拢。
佟明阳神色木然，被动地接受着，身体却没动，他还是那个动作，眼睛盯着鞋尖，脚下反复摩擦着。
杜云烟于心不忍，可是怎么办，她也难啊。
“我走了，你找到酒店记得给我打个电话。”
佟明阳还是默不作声。
杜云烟狠心地转身离开，她走出去很远了，还是不放心，忍不住回头看。
佟明阳还是那个姿势，还是那个摩擦的动作。
就那么一瞬，杜云烟坚硬的内心，瞬间柔软。
她又转身折返回来，责问道：“你怎么还是不动？不是告诉你去找个酒店吗？”
杜云烟以为他是嫌钱少，于是又拿出钱包，正想着再多给他拿些钱，就听佟明阳道：“我……我没有身份证。”
杜云烟一愣，“那你怎么不赶紧补办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