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芳此时已经晕头转向,被杜云烟搀扶着坐起来,她捂着脑袋使劲揉,那里的头皮被女人扯得生疼。
她随手捋了一下蓬乱的头,竟然捋下了一把落。
杜云烟看得直心疼,“林姨……”她的声音微哽,难受得说不出来话。
“烟烟。林姨没事的。”
女人坐在地上,抱着手,疼得嗷嗷直叫,“哎呀啦——疼死了,手指头折了……”
杜云烟没料到这招这么好用。
这还是以前陈露教她的,陈露说如果有人抓住你的头不松手,那就掰他小手指,因为小手指的力量最单薄,也最脆弱,攻击这处,往往能达到四两拨千斤的效果。
女人鬼哭狼嚎地叫嚷着,“该死的小贱人,不要脸的狐狸精,把我老公害成那样,又把我的手搞残了,我这辈子和你没完呀——”
围观人群议论纷纷,有人道,“谁让你薅人家头呢,自己上门找事,怪谁?”
还有人小声嘀咕,“这简直就是个泼妇呀,太生猛了,同情她老公三秒钟。”
“让一下,让一下……”
人群被分开,一名小护士和两名保安挤了进来。
两名保安岁数不大,一身藏蓝色制服,黑色马靴,看起来威武十足。
一名保安道,“听说你是过来闹事的?走,跟我们去一趟保卫科。”
“你们长眼睛没有?我才是受害者。”
“我们只知道你已经扰乱了医院的治安环境。”
说着他们架着女人往外走。
女人挣扎,“放开我,放开我——”
然而保安并不理她,依然我行我素。
小护士走上前问杜云烟,“姐,你没事吧?”
杜云烟摇摇头,“我没事,只是这位阿姨掉了好多头。”
“用不用我帮你报警?”
杜云烟看向林芳,征求她的意见。
“算了吧,别报了。”林芳嫌麻烦。
在杜云烟看不见的角落,薄云天蹙紧了眉头。
保安是他找来的,他一进医院,就看见了张建的媳妇孟祥云,这个女人看似嚣张跋扈,粗鄙不堪,其实也是个可怜傻女人。
孟祥云爱张建,可是张建心里根本没有她,不停地在外面找女人。
最初孟祥云只是以泪洗面,但是这样并不能改变张建,也不能阻止张建不停出轨,后来孟祥云改变了策略,她开始像个泼妇,去找小三对骂,去撒泼打架。
谁知这样做效果奇佳。
能当小三的,基本都是没有道德底线的人,她们不怕原配和她们讲道理,就怕原配像个泼妇一样又打又闹,这样不仅会使她们颜面尽失,声名扫地,还会遭遇被打的风险。
孟祥云每次都打着维护老公名誉的旗号,把张建标榜成受害者。真正干的却是打击小三。
后来,公司人人都知道张建的老婆是母夜叉。
敢迎难而上的人骤然减少。
这样的效果让孟祥云沾沾自喜,以为自己的阻击有了效果,以为张建开始转性。
殊不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张建哪里是改了性,只不过他行为更加隐蔽罢了。
孟祥云不知,真正击退第三者的从来就不是原配,还一味地在打击小三的道路上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