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忘记自己的裙子还是坏的，瞬间羞红了脸。
“放……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就在这时，她看着他的侧颜愣住了，此时此刻，一种莫名熟悉感涌上心头。
“是……是你吗？”她想起来了，那天晚上在天台救她的人也是他，难怪刚才见他会感到熟悉。
薄云天点了点头，“是我。为什么每次见到你，你都这么落魄狼狈？”
“啊？有吗？
——哦，是有点。”
杜云烟惭愧地低下头。
薄云天坐电梯上了三十五楼，他把杜云烟抱到崔助理的办公室，放到沙上，贴心地找了条毯子给她盖上，又去饮水机接了杯热水。
杜云烟喝了一大杯热水，只觉热流顺着喉咙滚滚而下，身上的冷意和小腹的疼痛都舒缓了很多。
她把纸杯捧在手里，感激地说道：“你总是帮我，我该怎么谢你呢？”
“客气了，都是举手之劳，有什么谢不谢的。”
“你在这里上班吗？”杜云烟小心翼翼地问。
“嗯。”薄云天微微点头，随后问她，“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杜云烟不知该怎么回他，此事说来话长了，她还没和他熟悉到什么事都如实相告的地步。于是说道：“我为我朋友而来，她不在，我在这里等她。”
她说的没错，她为陈露而来，她在这里等陈露归来。
薄云天恍然，难怪她会在顶楼天台待那么久。什么朋友，她竟然等了这么久？就没提前打个电话联系一下吗？又想起她刚刚还在借电话，估计出门没带手机吧？
于是他问道：“都这个点钟了，你朋友还会过来吗？”
杜云烟缓缓摇头。
“那我送你回家吧？”
杜云烟瞬间又红了眼眶，脱口而出：“家？我没有家了。”
薄云天忽然有些可怜她，觉得这女人就像条流浪狗。
老公有了新欢，她又流产失掉了孩子，还是被她老公亲手毁掉的，她的家已经不像个家了吧？
“要不你今晚就住这里吧，我把钥匙给你留下，里边是个休息室，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那怎么行？我还是走吧。”杜云烟迟疑了一下，用商量的口吻道：“您能不能借我一点钱，只需要个打车钱，我想去找我朋友。”她顿了一下，“我很快就还你。”
就在这时，她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咕噜噜——”
此时杜云烟才意识到，自己已经一天没吃饭了。
薄云天看着她，“你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还没吃晚饭吧？正好，我也没吃呢，要不我点个外卖？”
其实这几天杜云烟都没怎么吃饭，也没觉得饿，她只觉得心口被什么东西堵着，上不去下不来，压抑而又沉重，火烧火燎般难受。
只要想到6程睿和何倩倩的画面，她就心痛不已，眼泪止不住地流，她这辈子都没流过这么多的眼泪，几乎要流干了这一生的泪。
她摇摇头，神色黯然，“我不饿，不想吃。你自己吃吧。”
薄云天道：“你吃不吃都好说，可你肚子不干呢，你没听它抗议吗？”
杜云烟被他逗笑了，这是她这么多天，唯一的一次轻松。
看着那浅浅荡漾的梨涡，薄云天有些失神，有什么从脑海一闪而过，他想要抓，却什么也抓不住。
薄云天煞有其事道：“这样吧，你帮我把它喂饱，作为答谢，我借你钱打车。”
杜云烟有些失笑，“那好，说话算数。”
“嗯，一言为定。”
说话间薄云天在手机上戳戳点点，其实他并不是在点餐，而是告诉崔助理明天不用来上班了，另外去锦绣金江打包几个菜拿过来。
锦绣金江是本市最好的酒楼，那里的菜品别具特色，十分地道。
薄云天点好菜，吩咐完毕，抬眼看，只见杜云烟已经偎在沙上合上了双眼。
她脸色苍白，长长的睫羽微微颤动着，一看就是不安稳。
薄云天关上灯，轻轻把房门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