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云烟扒开他的手，嫌弃道：“走开，不要再碰我。”
终于挣脱开，杜云烟用力地擦掉唇边的血迹，忍不住嘲讽道：“看来说野种，你不爱听了，不是说不是你的孩子吗？你生什么气？”
6程睿的眼眸漆黑幽深，躲避着杜云烟的注视。
杜云烟最讨厌他这种不置可否的态度，不由得气往上涌，“6程睿，你还是不肯和我说实话吗？何倩倩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的，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6程睿的眉心瞬间拧成了一个“川”字，他伸手从兜中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烟，放在唇边，刚要点火，忽然想起这是医院，是病房。
他把烟扔在地上，用鞋底碾压，反复碾压……
杜云烟能感受到他的焦躁。
所以，答案不言而喻。
杜云烟的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她还记得上一次问他，是什么时候对何倩倩动的心，那时6程睿的眼神是飘忽不定的。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原来他们早就有了感情纠葛，也只有她这么傻，才会信了6程睿的那些鬼话。
“说啊——”杜云烟不依不饶，她今天一定要问个清楚，即便是输，也要输个明白。
“如果你还是个男人，就和我说实话！”
“云烟……”6程睿的声音干涩。
杜云烟耐心地等着。
“……是我对不起你。”
“那个孩子确实是你的？”杜云烟声音微颤，不可置信地再次确认。
“嗯。”
6程睿的声音不大，却犹如一记闷棍，重重击在杜云烟的心上。
其实何倩倩说的时候，杜云烟就信了，可她不死心，还是抱有一线希望，希望这一切不是真的。
如今终于被6程睿亲口证实了。
此时似有一把锋利的刀，沿着她的胸口劈划而下，杜云烟只觉呼吸困难，疼到不能自已，她收紧的双手，因为太过用力而骨节泛白。洁白的被单在她手中扭曲变形。
室内一片安静，但是杜云烟听到了心碎的声音。
良久才道：“你……你在很久以前就爱着她，是吧？”
6程睿猛然抬头看向她，眼神中流露出惊讶，“你……你听谁说的？”
这是在变相承认了？杜云烟心痛到无以复加，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我要知道你们这么相爱，自然会成全你。”
看着那双熟悉的眼眸里满是失望和悲伤，6程睿心里一阵慌。
他抓着杜云烟的双肩，摇头道：“不是的，老婆，我是爱你的，我从见你第一眼……”
杜云烟一把推开他，再也不想听他连篇的鬼话，“6程睿，你所有账号密码用的都是何倩倩的生日，你还想骗我说爱我吗？”
6程睿万万没想到，她连这个都知道了，一时间呆若木鸡。
“怎么？被我说中了？”杜云烟苦笑。
“我……”6程睿蠕动了一下唇，似在斟酌，“老婆，那个密码只不过是用习惯了，后来……后来就懒得改了，你要是不喜欢，我不用就是了。”
杜云烟的眼泪瞬间又飙了出来，“你以为我介意的只是一个密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