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中的光芒也在这一刻暗淡了下来，“那……那刚才为什么说有苏醒的迹象？”
“这只是相比于从前，秦女士的脑电波更活跃了……”
李大夫顿了一下，又道，“最近国外研制出一种新药，对于滋养和修复脑神经有奇效，只是不知道对你母亲有没有效果？”
“那就给我妈妈用上吧。”杜云烟的眼里满是期盼。
李大夫话锋一转，“但是医疗费用方面有些贵。”
“多少钱？您说吧。”
“这种药一个月一个疗程，需要一百万，要想吃出效果最少需要三个疗程。”
轰——
杜云烟呆愣当场，感觉阵阵窒息，瞬间汗都下来了。三百万？她要去哪里找三百万？
“杜女士，你好好考虑一下吧，考虑清楚了告诉我一声，我好从国外给你预定药物。”
大喜大悲之后，杜云烟只觉得天旋地转，阵阵虚脱，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医生办公室走出来的，她来到妈妈的病床前，猛地扑在妈妈身上，泪水扑簌簌而下，“妈妈，妈妈，我该怎么办……”
哭累了，杜云烟拉着秦雪的手，“妈妈，你听得见烟烟的声音吗？听见的话就给烟烟一个回应。”
然而秦雪还是一动不动。为什么脑电波的活跃程度提高了这么多，妈妈却没有一点反应呢？
于是，杜云烟不停地和妈妈说话，从记事起，说到小时候，再到上小学、初中、高中，说到大学时……戛然而止，原来和妈妈一起走过的美好时光就这么短暂。
杜云烟把妈妈的袖子撸了上去，那条蜿蜒而上的疤痕是那么的醒目。
“妈妈，你还记得这道疤吗？这是小时候你为了保护我，被恶狗撕咬的，当时一定很疼吧？这么多年过去了，这条疤还是这么明显。妈妈你为了烟烟连命都不要了，烟烟能为你做些什么呢？”
杜云烟想好了，现在能帮她的似乎只有6程睿了，他现在不是很有钱了吗？她要是去求6程睿，他应该不会不答应吧？
他不是不想离婚吗？他不是说要好好过日子吗？那就答应他。
夜色已深，月光如水。
杜云烟掏出手机，拨通了6程睿的电话。
“嘟——嘟——嘟——”
电话通了，一个女音传来，“喂？谁呀——”
那声音慵懒，带着娇滴滴的鼻音。
杜云烟如遭雷击！
竟然是何倩倩的声音，虽然杜云烟一再提醒自己，6程睿的话一句也不要信，可是还是不知不觉信了他。
他说已经说服何倩倩拿掉了孩子，他说他以后不会和何倩倩再有瓜葛，他还说要和自己好好过日子……
原来这一切都是在骗她，或者说只是安抚一下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杜云烟的手指微微颤抖……
接着女人娇笑着，“老实点，别捣乱，讨厌……”不知生了什么，电话戛然而止。
“嘟嘟嘟——”急促的盲音传来，在寂静的黑夜里格外刺耳，似在嘲笑着杜云烟的自以为是和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