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母和顾大嫂也被分配拔黄豆。
李清韵跟她们一起去领了农具,就下地干活去了。
拔黄豆和掰玉米都是按量记工,按社员完成的工作定额确定应得工分。
分成一小块一小块地的黄豆地,拔完一小块地,计分员验收通过,算一工分,妇女满工分八工分,也就是拔完八块地的黄豆,当天就不再计分了,但是一天能干完这么多的人是凤毛麟角。
计分员也会根据情况查看社员是否偷奸耍滑,撬墙社会主义墙角,故意把豆子都抖落在地上,然后偷偷捡回家自己的吃,遇到这种情况,这就白干,一工分也不给,所以大家都是老老实实的干活。
光拔也不行,还得把它们整整齐齐的捆到木推车或者背篓里,方便拉走的人。
玉米是按掰的面积核算工分,也不是轻松活,在玉米地钻一天,全身都觉得痒,还容易割伤皮肤。
男人一天的满工分是十工分,一天能挣满十工分的人也少,年轻力壮的汉子满工分多,年老的可能也就顾父了吧。
他是木匠,特殊工种,这个月他已经被请去做了几次活计了,快到年底,结婚的人很多,打家具,打炕柜。
之前打绊子的两天时间还是他特意抽出来的,打完绊子第二天他又出去给人打家具了,估计得忙到年底去。
顾大哥跟着去了两天,帮着做了一大半,快完成了,顾父一个人也能搞定,顾大哥就先回来,忙秋收的事情,他们家不能一个男人都不在。
日头虽然不晒,但是一直弯着腰拔黄豆还是很累人。
好不容易拔完一块地,李清韵觉得自己的腰都快直不起来了。
再看顾母顾大嫂她们已经把第二块地都拔了一半了,连清欢第二块地也拔了接近一半,就她一个人最慢,刚完成一块地。
计分员还特意过来提醒她好好拔,不要磨洋工,可是看了半天,她确实又在努力拔,就还是很慢,他只能摇着头走了。
庭舟家这个媳妇做事实在太慢了,一点农村妇女的利索劲都没有。
李清韵已经很努力了,就是跟不上做惯了的人的度,她也不为难自己,尽力就行。
到了中午,每家每户拿出自己准备的吃的垫吧垫吧,休息一会又得继续干活。
李清韵从自己带来的篮子里,拿出早上做的大葱卷饼,里面还夹了点她自己的做的榛蘑肉酱。
就着水壶里面的水,顾庭舟造了十张饼,她和清欢也一人吃了五张饼。
旁的人家,大多带的都是杂粮窝窝头,好一点的就是二合面三合面馒头,或者杂粮煎饼就白开水,也有带大葱蘸酱之类的。
李清韵家的饭看起来倒也不太出格,大家也看不到饼里面夹的肉酱,也就没有什么特别的。
也有一些好事的大婶,暗地里说李清韵花样多,出来劳动还整的这么细致,不过也只敢私下说说。
像柳翠花之流,窃窃私语,背地里肯定没有什么好话,但是李清韵也不在意就是了。
李清韵在人群里也看到了王寡妇家的两个孩子,他们看上去精神还算好,席地而坐啃着冰冷的杂粮饼子。
这次大队长也让他们跟着干活,能挣多少工分就看他们的本事了。
这个年代,在北方其实还是很难饿死,只要肯干活。
二牛这次也跟着顾庭舟他们一起掰玉米挣工分,近来他看着壮实不少,比第一次见好多了。
吃完饭,休息了一会就又开始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