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弥套上衣服,一骨碌就滚进了被窝里,迟倾瞪了他一眼:“盖好被子。”
“好。”祁弥照做,然后靠在窗边眼带好奇地看向槐一。
不知为何,槐一心头重重地跳了几下,在祁弥把视线挪开之后,才恢复了正常,之后再被注视的时候就没有同样的感受了。他手臂交叉抱在胸前,回想刚才的经历,神情多了份凝重,心想也算是知道为什么那人会轻易地放自己进来,原来都是有所依仗。
“好了,你进去吧,洗干净,不要把我家弄脏了。”
槐一点点头,又问迟倾有没有换洗的衣服。
迟倾就拿了一套今天刚买回来的给他,接过衣服,槐一轻声向他道了句谢,然后才走进浴室,片刻后,传来哗哗的水声。
“哥哥,那是谁?”
“槐一,我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花了两百能量点在我们这儿住一晚,”迟倾抓了抓祁弥的头,原本湿漉漉的丝很快就变得干爽,“困不困?”
洗澡前困得下一秒就能直接睡过去,现在却看起来精神奕奕,半点睡意都没有。
果不其然,祁弥缓缓摇头:“不困。”
但现在也没有什么能给祁弥解闷,迟倾想了想,决定给他讲一个睡前故事,“是关于小王子和玫瑰的故事。”
迟倾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看到这个故事的了,而且其中诸多细节也模糊不清,但其中有一段话他映象特别深刻——
“她单独一朵就比你们全体更重要,因为她是我浇灌的……因为我倾听过她的怨艾和自诩,甚至有时我聆听她的沉默。因为她是我的玫瑰。”
写的真好,今日再想起来,迟倾还是会这样感叹。
“玫瑰长什么样?”
祁弥问他,然而迟倾也只是在书本上看到过玫瑰的图片,只能用自己有限的词汇形容给祁弥听,“它有很多花瓣,重叠在一起,像是在保护自己的花蕊。枝干上有刺,可能会扎得疼,那样就不会有人去摘它了,玫瑰有很多种颜色,白的红的蓝的粉的……不过我还是觉得红色最好看。”
“野外倒是有玫瑰,”把自己洗干净出来的槐一加入他们的话题,“不过一朵花就有我两颗脑袋那么大,被它的刺伤到要害,可能会当场暴毙。”
迟倾:“……”
看着祁弥一脸幻灭的神情,他捂住脑袋,“谢谢你的科普。”
“不客气,”槐一完全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好事,“我去哪儿睡?有没有客房什么的?”
“有人了,你去睡沙吧。”
槐一也不在意,随便找了个袋子把自己的破破烂烂的旧衣服塞进去,然后走到客厅,扔进垃圾桶,“我明天走的时候扔。”
迟倾点头,关上门再上锁,给自己简单洗了澡之后,在回到床边,祁弥已经睡过去了,浅淡的呼吸微不可闻,他轻手轻脚地走到自己那边,掀开被子上床。
关上灯,房间瞬间暗了下来,迟倾刚闭上眼,一只手悄无声息间就搭在了他的腰间,他被惊得汗毛倒立,随后才反应过来是祁弥。
“这小子,睡觉都不老实。”
嘟囔了一句,迟倾把那只手塞回了祁弥的被子里,然后翻个身,背对着祁弥,不消片刻的功夫,就沉沉睡去了。
结果等他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现祁弥整个人都已经钻到了自己的被子里,像只无尾熊一样手脚都缠在他身上,怪不得他觉得呼吸有点困难。
沉默了半响,迟倾扭过头去看祁弥,安静的睡颜,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
迟倾惆怅,手胡乱地在床头柜上扒拉了两下,他拿到自己的手环,已经是早上八点半了,他得起床做饭了。
也不知道槐一走了没有,走之前有没有和巴扎撞上,不过他没听到过什么动静,应该是没有吧。
把手环放回去,迟倾又跟着祁弥眯了一会儿,直到肚子饿的咕咕叫了,再次睁开眼,伸手去掐祁弥脸上的肉,为了把人叫醒,他还使了点劲,“醒醒,再不醒就要饿死了。”
好眠被打扰,祁弥拧着眉头缓缓睁眼,和迟倾对上视线之后才逐渐清醒,然后绽放出一个极为灿烂的笑容。
“哥哥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