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娘,这不是那天炊粥里的叶子吗?”王绢花惊喜的道。
“对!就是那种。竟然是结粮食的。你看这么大块的根茎,要是一棵苗长四五个,那就得三四斤重啊!”
“天呐!那得亩产多少粮?得几百斤吧?”
“往大了猜!我觉得,得上千斤!”王怡笑眯眯的说。现代红薯都可以亩产两千公斤了,她只猜一半,肯定也差不多。
“上千斤?”
几人顿时被这个数字吓到了,他们种过那么多地也没见过上千斤的粮食。
一时间,大家都跟做梦一样,盯着那个宝贝,久久不说话。
“娘,那这几个咱别吃了,留着育苗吧。”
“那不行,得吃。不吃怎么知道值不值得种。放心,娘这里有苗了。肯定是那商会从外域引来的品种,还没等扩散开呢。咱们等落稳了,慢慢种。”
王怡肚子咕噜噜的乱叫,拿出来就是想让他们吃的,怎么能说不吃就不吃了呢。
“还有一些银锭子和盐,都是我顺手摸的。”
王怡笑着拿出了两锭五十两的银子和一包盐,然后卷着包裹皮不再打开。必须得留点缝隙,好给以后再拿出什么东西来做个铺垫。
“这两个银锭子当公用,生根,你管家,你拿着。”
“娘,还有吗?”
果然,李生根在管家上面,第一时间就怀疑王怡偷藏银子。
王怡一扭身,翻了翻白眼:“有也不给你,我还留着养老呢。这一百两足够咱们家买田买宅子,别想惦记我的私房钱。”
还以为要为此争论一下,却见李生根笑了:“娘,放心吧,我逗你呢。什么都不如您老老实实的呆在家里重要,银子都是外物,够用就行。”
这一刻,王怡忽然觉得有点鼻头酸。
谁说她变了,这一家人都有些变了。
变的越来越好,越来越融洽。
李生根起身:“好了,天黑了都休息吧。明天一定要进城,就算把这些银子都扔在进城费用上,也得进。我们和他人不同,在城外,时刻都得怕被义军现。”
大家连连点头,各自休息去了。
去病已经睡着了。
王怡靠在他身边,轻轻拍了几下他的后背,忽然安心下来。
没想到这才穿来几日,自己就已经很熟悉七儿子的呼吸声,再次回到儿子身边,竟然觉得整颗心都暖烘烘的。
兰苗也睁眼看了看王怡,喊了声大娘,就靠了过来。
这丫头现在成了去病之外最粘她的人,已经是三日过去,依旧会在晚上做恶梦不停的抽泣。
每每这时,只要王怡将她唤醒,她才能摆脱梦魇,重归安静。
这种疗伤过程漫长又痛苦,小小年纪就要承受这些,远比去病还要难捱。
望着天空繁星,听着周围家人的呼吸,王怡长长出了一口气,一整天的折腾这才随着胸口浊气排出来。
有家人的地方就是家,她可算回来了。
一夜无话。
第二日,天光乍亮之时,一家人就已经起身休整好,排在了城门入口处。
还好青东城并没有特别阻拦他们这些难民,只要缴纳每人十个铜板入城费,还是可以进去的。
当然,本城百姓,只需要缴纳2铜板。
可都是无家可归的人,谁敢说什么呢?
排队期间,忽地,一列全身盔甲的士兵从城里冲了出去,片刻后,迎回来了一辆破破烂烂的马车。
马车用黑布围拢,看不清里面。
王怡心一跳,连忙低头。
乖乖,我就知道那个叫晔恒的说自己是流民就是个屁!
这架势,他不是城主也是王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