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营庄?新建设的军营旁边的庄子?这名字也太随意了吧。”
王怡摇摇晃晃的坐在马车里,手里打开郑晔恒给的地图。
一车之隔外面就是骑着高头大马的王爷亲兵洪鸠,她的吐槽声可一点都不小,吓的王绢花等媳妇连忙给娘亲比划噤声。
“娘哎,王爷的人就在外面骑着马呢,咱小点声。”
洪鸠尴尬极了,又不敢说什么,谁让王爷说了,这一路得听李王氏的,只得装作听不见。
一群文化人,找不出个好名,真是废柴。
怕儿媳妇们害怕,王怡就没再骂,但心里已经把郑晔恒喷了个狗血淋头。
“咱们落脚新营庄前途未卜,倒是不用奔波逃荒了。”王绢花摸着肚子,笑眯眯的。
怀着孕呢谁愿意到处跑,能落稳下来她无比知足,还是离家乡不远的地方,四舍五入算没离开故土。
出青东城南门是原本去野潆坡的路,但新营庄要向西南方向而行。
一行百名武装亲卫军,护送着一小队后勤和区区不到三十个农民,这个组合确实看起来古怪极了。
王怡并没有让村长大张旗鼓的找野潆坡的人,现下新营庄情况不明,他们落稳之后,才好将原本野潆坡的百姓接回来。现在与她们一起的,只有村长一大家子。
三儿媳妇赵雪芽道:“王爷说新营庄整个庄子都给咱家,那一百亩地咱们耕不过来,村长家要是也想跟着种不就成了咱家佃农,娘,是不是不大好啊?”
“有什么不好的?”二儿媳妇孟翠兰道:“周围还有山地,到时开荒所得都归个人,村长家先到先得,不想帮咱们种,就去自己开荒,也比饿死强。”
“那毕竟是村长一家——”
“咱们别说村子,连国家都没了,谁还在乎这个呢。”
“哎,二嫂说的对。”
王怡没有参与讨论,而是一直眯着眼半睡半醒的样子,实则在空间里育苗呢。
一百亩听着多,但她们家七个儿子,一人分十几亩眨眼田就分光了,还哪有机会叫人家当佃农,这几个儿媳妇真是想的多。
下午,一行人快马加鞭总算到达了新营庄。
新营庄所在地以前也是一个比较富庶的小村子,大概三十来户人家,可等他们到了,却只见一片残垣断瓦。
草垛屋顶全都黑黢黢的,只剩下残灰和破壁,里面还有几具烧成焦炭的残骸。
周围的庄稼地都是一人多高的荒草,只能通过草长的高低来分辨田地轮廓。
“原来之前北边的大火是这里啊。比我们野潆坡还惨。至少咱们还都活着,这个村儿已经没人了。”
村长因为腿断了被他儿子搀扶着下了车,看这残破的村落,心里戚戚然。
“我们在这里的安全,王爷真的能保证吗?”王怡皱着眉,这显然是人侵犯造成的罪孽。
他们在旧址重建,多少要容易一些。那些旧房子扒一下石砖,还能用到新屋之上。但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难免会再来两次。
“请您放心,王爷已经派了人清理青东城方圆百里的匪患,尤其是捉拿马氏一族的义军。王爷还要在这片空地上建设军营,绝对是最安全的。只要建设期间注意一些小的民匪,我们在此地就足够震慑。”
如此还好。
王怡放下心来,军队绝对是安心保障。
“以后这里需要重建庄子,还是都归我们了?”
“王爷说给了您那就是您的。庄子里怎么建,需要住进去多少人,您说的算。地图上标好了田地范围,这周围共三百多亩地,划给您了三分之一。等过段时间王爷还会拨一批军户过来,在营地另一侧建村,种其余土地,用来供养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