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平整个人迷迷糊糊的,他还在烧,本来身上就在疼,加上之前李二狗的那顿毒打,几乎要了他半条命。
尽管意识有点朦胧,他还是听到上次那个青年说了一句,“我要是不把他带出来,我觉得他就要死在院子了。
他不想去卫生院,就带他去找马爷爷看下。”
他一口气顿时就松下来,彻底昏迷了过去。
梁平再次转醒的时候还有点懵,他像是躺在一张床上,鼻子里还能闻到一股草药的味道。
他对这个味道并不陌生,买不起西药,他有的时候也要上山找点草药。
“你醒了?”
梁平转头看过去,是个穿着灰色大褂的老头。
老头手上正在研磨草药,他将草药一点点的切碎留着备用。
“你之前在烧,还好舒家那小子送过来的及时,要是再烧下去你可就烧傻了。”
“舒修?”梁平迟疑的看着老头。
老头点头,“不错,你要是醒了就没事了,不过身上的伤……
哎,你小子去哪里?”
梁平挣扎着下床,神情有点木讷,“我要回去。”
他顿了下,“谢谢您,麻烦您也帮我跟舒修说下。”
“我可不带话,你自己跟他说。”老头一指外面,“那小子不是来了么?”
舒修一进门就是笑骂,“马大爷,您是说我什么坏话呢?枉费我今天还给您捞了条鱼。”
“你小子,我什么时候说过你坏话?”马大爷吹胡子瞪眼,但是脸上的笑意却掩盖不住,又努努嘴,“喏,这小子要走。”
舒修看向梁平,梁平低下头,觉得有点羞愧,他帮李二狗对付他,但是他还不计前嫌的送他来看病。
“嗐,腿长他腿上,他要走,难道谁还能拦住他啊?”舒修满不在乎,“对了,大爷您再帮我搞点上次的那个药酒。”
“又要药酒?你家那个小知青腰又疼了?”马大爷摇着头,城里的知青就是娇贵。
“这不是在地里干了一天的活,一直憨憨的就知道锄地,也不知道休息,回来我看他的脸色都变了。”
舒修说着,语气里都是心疼。
“哎哟,要不说你家那个小知青就是实在,你小子不行啊,偷懒都没教会他。”马大爷这样说着,还是转身回了屋去帮舒修找药酒。
梁平奇异的看着舒修,他从来没见过舒修这样,不过本身他也没跟他接触过。
他低下头,艰难的往院门口移动。
舒修看着梁平的模样,忽然开口说了句,“以后离李二狗远一点,我能救你一次,救不了你第二次。”
这话一点都不假,李二狗那个人,跟他在一起就是与虎谋皮。
梁平咬牙,拳头紧握,“可是他答应过给我钱,我要问问他,为什么出尔反尔。”
“钱?”舒修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你问李二狗要钱?”
舒修笑弯了腰,他本来是看梁平很像几年前的自己,动了隐侧之心。
不过,怎么也没想到梁平可比他之前要蠢的多。
梁平红着眼看着舒修,“有什么好笑的?
我能怎么办?我必须要那笔钱!
他答应我的,就必须给我。”
他就是认死理,既然李二狗说了给他,就必须给,不然他不会再忍让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