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看了看任逍遥苍白的脸,似乎有些担心:“逍遥,你目前功力还剩几成?”
任逍遥从怀中,摸出一道铜质的令牌般的东西,对齐晴溪说道:
“我目前功力尚未恢复到三成,如果去东海的路途有任何意外,我会掩护你,你拿着这块令牌,到空旷的地上,扯掉盖子,令牌会放出烟雾,我的各地的手下就会来救我。”
影子倒也不推辞,看了看令牌,接过来放进袖囊。
但却说道:
“不行,我不能留你一个人在这儿,我必须得带你去东海解毒。”
任逍遥听完除了胸痛,还是胸痛。
他哪里知道影子为啥非救他不可,只是觉得这美人对他情深意重!
影子接着从怀中取出两颗药,对任逍遥悄声道:“这是我师门的秘制闭水丸,吃了可以在水里面三个时辰不呼吸,如果等下有什么事,你我各吃一颗,一起跳水。”
任逍遥接过影子递来的药,点点头。放在了袖囊里。
大概过了一柱香的时间,船家在船头说道:“天色已晚,到王家渡得再多两个时辰,你俩就在船舱休息。我打个一柱香的盹,继续赶路”
任逍遥答道:“不打紧的,船夫,这风景甚好,我俩欣赏得来。你休息好了继续赶路便是。”
船停了下来。
任逍遥和影字各自往船舱外望了望,现船停在了河中间,四方不见6地。
只听见船头有开酒瓶的声音,随即,一阵凄然的声音传过来:“夫人,你离开我这么久了。你一个人孤零零在那里,冷冰冰的,我找些人过来陪你,可好?”
“那个村子又来人了,还坐着当初你坐过的那个椅子。虽然椅腿没了,可我认得很清楚,那就是你之前躺的那把。”
“夫人,既然他们不救你,就让他们来陪你!”
话音刚落,船身开始摇摇晃晃,任逍遥和影子从船舱往船头看去,果然,像刚刚喝了酒的船夫,摇摇晃晃走进船舱。
船夫看着两人,两人也看向他。
船夫看到两人清醒警觉盯着他,似乎有一点吃惊,但随即又很快平复了下来。
他走到二人中间,拿起桌边那个精致的木匣子。问道:“你们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
影子看了看任逍遥,眼神相对的时候,任逍遥仿佛一瞬间就明白了影子要讲什么。摸了摸袖囊。
影子没看船夫,而是淡淡说道:“应该是对你而言非常珍贵的东西。”
“不过,你且听我说完一席话,再做决定也不迟。”
影子似乎看准了船夫的举动,赶在他下一步动作之前,说道。
船夫有点意外,冷笑一声,幽森的眼神,看向影子。
“哦,你说?”
影子瞥了一眼任逍遥,看着船夫说:
“你可知道我们夫妇二人,是另外一个你们。”
听到影子这席话,船夫似乎被人拆穿面具一样,震惊又不解,但惊讶的神情刚刚闪过,很快又恢复了阴森狠毒。
“你们最好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船夫阴冷说道。
“船家,你看我夫君,身受重伤,我也带他到处求医,也是无人可医。我夫君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便嘱咐我带他去东海,在那里度过余下时日”
影子似乎没有被船家影响,扶了扶旁边的任逍遥,继续说道。
任逍遥跟着咳嗽了几声,摸着胸口,呼吸急促,断断续续吐出几口血。
船夫看向脸色惨白的任逍遥,再看看他吐在一边的血。神情有了一些细微变化。眼神里那股狠绝阴森似乎消退了一些,柔和了许一些,夹杂着一点带着感同身受的神情。
影子留意到了这微小的变化,继续说道:
“反正我夫君死了,我也会随他而去。你不如带着你妻子的骨灰盒,和我夫妇二人,一起到东海,我们从此不再踏足江湖,隐居室外,你夫人也可安息了”
船夫听了这席话,仿佛被人戳穿了所有防线,脸色急变,眼眶里一下子涌出泪水:
“你,你怎么知道?!”
影子淡淡答道:“因为你太投入,所有从你口中讲出来的,都不是以一个不相关的人的角度去讲述这个信息,你讲起来就是在讲自己的事。”
“讲到你抱着你夫人,她无力回天的时候,你还有几次紧紧握着拳头,眼神里面都是愤怒”
船夫似乎再也忍不住,冲到影子面前,拿起小木盒,紧紧抱在怀中,开始哭泣。
影子见状,继续说道:“你的夫人应该很喜欢大海。”
船夫听完影子的这句话,顿时将头转向影子:“你都没见过她,你从何说起!”
影子不慌不忙答道:“船家,你的船应该年岁不长,你来这里也不久,船舱木桌都受水环境潮湿影响,都开始有腐蚀的迹象。你看这小木盒,同样的材料,却保存完好,丝毫无影响!”
“这和我夫人喜欢海有什么关系?”
船夫接着影子的话,大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