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兰雪长的极出色,是一位削肩细腰,身形长挑的美人,很有一种纤如柔柳的娇怯之感,既便头上只一支木簪子,看着也让人觉得容色过人,她今年十七岁,正是容色最盛的时候,征远侯府长的最出色的,就是她和虞兰萱了。
只是虞兰萱的容色线条分明了一些,而她就显得娇怯。
方才在祭堂的时候,虞兮娇其实也见到了虞兰雪,只是当时她一径的低头,而今看清楚眼前的虞兰雪,眼中闪过一丝嗜血的冰寒。
梦境中,这一位可是马上就要进宫的,被封为虞美人,成为了皇上的新宠。
想想也是,如果不是有她在背后撑腰,二房又怎么会简单的得到了征远侯的爵位,这爵位明明是爹爹自己的,要传也只会传自己的儿子,可最后自家一家子上上下下死了个干净,虞美人?明明她自己早有婚约。
之所以一直不成亲,却是在替自己爹爹守孝。
说起来好笑,虞兰萱替爹爹守孝是三年,而这虞兰雪居然也以替大伯守孝的名头,守了三年。
在虞兰雪的亲事出了意外,不得不退婚之后,虞兰雪以“孝义无双,贤贞静德”的名头被封为美人,当时就进的皇宫。
虞兮娇的魂魄无依飘荡的时候,还听到虞兰雪和虞兰燕的笑语……
长睫扑闪了两下,掩去眸底的阴鸷。
“人……人在哪里?”宁氏一愣,下意识的看向大女儿,见大女儿容色安和,心头稍安。
“已经死了。”虞兰雪柔声道,“自缢死的,在自己的屋子里,方才女儿派了人去找她,说是人已经出去,可后来又有人说没出去,女儿不信,就带着人去了她的房间,现已经自缢在屋子里了。”
虞兰雪怯生生的道,抬起苍白的脸,看起来是真的吓到了:“母亲,此事……要如何处置?”
婆子死了?
在场的人面面相窥,这事查不下去了,算起来也是死无对证,怪不得方才找不到人,原来不是宁氏把人派出去,是这个婆子现事情败露,自缢了。
这事跟宁氏没关系?
有人动摇了,看了看虞兮娇,又看了看宁氏,一时间觉得不太好判断。
宁氏紧张的手心都是汗,如今听说庄婆子已经死了,这才松了一口气,高高提起的心落了下来。
幸好人死了,若是不死被抓住,自己可真的要完了。
“查清楚到底是谁让她害虞三姑娘的。”宁氏收拾起心里的不甘,厉声道,满脸的愤怒,然后又对着虞兮娇行了一礼,满脸羞愧,“此事却是姨母的不是了,没想到身边的人居然是别人的眼线,不知道有人居然会要害你。”
虞兮娇身子往边上一避,没受她的礼,“宁夫人是觉得另外有人要害我?”
“应当是的。”宁氏连忙点头。
“我才到京,也没接触什么人,每一次又都在征远侯府,不知这是何道理?”虞兮娇心头冷笑,声音极淡的道。
“此事……我现在也不知情,这个婆子居然死了,若她还在,必然可以查问清楚。”宁氏用力的一跺脚,看着后悔莫及,“若是早知道这个婆子会寻死,怎么着也得早早的先把人找到才是。”
人都死了,宁氏现在也不怕了,话说的很是婉转。
“先是兰萱县君出事,而后又是我接连被行刺,会不会是有人要害我们虞氏一族的女孩子?”虞兮娇道。
“这……这是从何说起。”提到虞兰萱的事情,宁氏一惊,背心处蓦的又开始冒冷汗,那是她最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
“征远侯最尊贵的姑娘,就是兰萱县君,而我们宣平侯府……”虞兮娇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看向虞瑞文。
虞瑞文立时懂了,点头道:“对,我们宣平侯府最尊贵的女孩子就是娇儿,娇儿生母是谢氏,原就是正妻侯夫人,娇儿的身份原就是最尊贵的,府里的其他姑娘都是比不得的。”
虞瑞文只觉得虞兮娇受了委屈,这时候自然是什么都站在虞兮娇一边,毫不客气的扎破了钱氏以往只是一个平妻的身份。
钱氏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羞愧的几乎钻到地上,这么多年她不再让人提起当平妻的往事,仿佛她一进门就是侯夫人似的,而今被虞瑞文当着众人的面这么说道,仿佛自己的脸皮被扯下扔在地上被人踩。
握着帕子的手背上青筋都暴了起来,生撕了虞兮娇的心都有。
“娇儿妹妹!”虞兰雪脸上倒是不显什么,上前两步娇声道,“此事都是我们征远侯府的不是,我在这里给娇儿妹妹陪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