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满眼的乞怜之色,语气娇嗔:“先生,你心地好,人又漂亮,你就给我一颗嘛,到时候我给他吃了,即便是没用,我有勇气问出口不是,求求你了……你不给我,我就不松手了……”
说着双手更死死抱住商枝的小腿不放,端的是清纯傻白甜,不知世故有尘,的天真少女。
商枝哪里见过哪个女子这样撒泼的,无奈地摇了摇头,虽然知晓她平日顽劣,心思倒也不坏,终是松口,取出腰间的紧口藤纹小袋,给了白墨一颗真言果。
“下不为例。”
“谢谢,谢谢……先生,你是这个世界最好的人了。”白墨连忙起身双手接过,那颗来之不易的真言果,对商枝更是感激涕零。
“好了,此物切记不可在麟凤堂对其他任何学子使用,”
商枝叮嘱道,“只能照你对我所说,用于你心上之人。”
“是是是……一定不会用来做坏事,先生放心,”白墨生怕商枝反悔,边说边朝着凤尾阁快步走去,“时间不早了,先生也快去歇息吧!”
当夜白墨是翻来覆去想着,用什么法子能让银楚宸,将真言果乖乖吃下,可想了一个晚上也没想到。
一夜未眠的还有银楚宸,脸颊被白墨一巴掌打过之后,他人就像是被钉在了地面上,自白墨离开后便没有任何动作。
他的面具怎会被人打掉?
——除他之外,再无人能摘得下来的面具,为何她能摘下?
接下来的两日,银楚宸不再找白墨补课,而且白墨这两日也不去上攻法课,所以两人之间恢复了平静。
这日,白墨独自爬上一侧红漆的翘檐上想事情,却被特意来找他的狐柒打断了思路:“一个人坐在这里想什么呢?”
白墨抬眼看了狐柒一眼,无甚表情,复又垂下眼帘。
狐柒顺着白墨的眼神看去,才觉扶台上的一处油漆,都快被那只深紫皮靴小脚蹭秃噜皮了。
“白墨啊!看你神色烦闷,是不是在为明日的试考烦恼?”
白墨脚没有停,似乎势必要将那层油漆给蹭掉,对狐柒的话,更是不想回答,他哪里是在烦恼那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他这是在想自己的身体了,这么久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到底是好还是坏。
狐柒轻轻挨着白墨坐下,宽慰道:“哎!考不考也没关系,我听说最终是留是走也不一定,若是有猎师愿意收下,也是可以留下的。”
白墨苦笑一声,只怕整个麟凤堂也没有要收他的猎师,除了觉得那个曲师还不错,可就算曲师愿意收下他,他也没兴趣留下。
“你别再担心了,等试考后,我带你去蝶衣镇赏蓝幽蝶如何?”狐柒继续安慰道,“到时候麟凤堂所有的学子大概都会去,你应该从来没见过满谷的蓝幽蝶吧!我保证你一定喜欢。”
“他们这是干嘛?”白墨对狐柒的话似乎一句都没听进去,只冷冷地盯着楼下汇流池桥上身着常服的几人问道。
狐柒侧看去,不确定道:“这是甲等学子学满归家了吧!”
“那个是……是梦小樊?”白墨盯着其中一人问道,“是他要走了?”
狐柒再次将目光遁去,在人群之中当真看到了梦家少主:“恩,这梦少主是个修真的,听说他来此处是为了取火凤羽,他可是整个麟凤堂近百年中,唯一一个独自进入御峰峡中锋的人,并且也是唯一一位,徒手拔下灵凤羽毛的学子。”
白墨对狐柒口中的厉害并不多加揣摩,双眸幽幽地盯着下方,正与两位猎师交谈的梦小樊,翠眉一沉,问道:“那是不是他的猎兽令就没用了?”
“也不是没用,这御峰峡的令牌,在他有生之年,都可以进入御峰峡中狩猎,不过他要是死了,这令牌便会失效。”
半天沉默后,白墨才回过味儿来:“你的意思……这东西就只能他用?”
“嗯。”顿了下,狐柒又才补充道,“你想想没那本事的人,拿那令牌进御峰峡,岂不是自寻死路。”
白墨来了此处也有些时日,自然知道御峰峡中的凶险,若有所思了半晌后,才转头问狐柒:“你要猎兽令做什么?”
“我没有想过,我来此处是因为好奇,父亲是为了历练我,至于我能不能坚持十年我都不知道,但要是能待个三四年,混个银牌猎师也不错。”狐柒说着眼神生出了一层,难以掩饰的柔和,并含蓄道,“不过若是白墨能坚持十年,我想我一定也能。”
只可惜白墨却看不懂。
飞羽阁顶的铜铃准时敲响。
白墨沮丧地站起身子,跟着狐柒渡进了课堂,前脚刚进银楚宸便如清风徐徐而来,燥热的课堂顿时被这阵清风冷却了下来。
他的课废话很少,直接进入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