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倏地坐了起来,才现自己一身冷汗淋漓,原来只是一个梦。
“你终于醒了。”桌边端坐的红叶不知道来了多久,见白墨醒来说道。
“我怎么了?”白墨抬手揩了下额头的冷汗,有些无力地问道。
“你已睡了两日。。。。。”红叶说道。
“两日?”白墨顿时瞪大了双眼,眼珠白仁还泛着血丝,“我怎么睡了那么久?”
这句话他又像是在问红叶,又像是在问自己。
“烧了……喝点水。”红叶将桌上竹碗中,早已倒好的水朝白墨方向推了下,动作很轻,碗中水连一丝波动都未激起。
两日前,当红叶记起白墨时,觉这个麻烦精,居然一整天都没去烦他,便好奇前来查看,才现她躺在床上面色绯红,双唇与眼眶都已成紫黑色,忙抓起白墨一只手探其脉搏,才知大事不好。
红叶匆匆走出房门直奔山巅之上的离语楼,在怀里取出银楚宸交给他的银铃,将银铃悬于空中,那银铃在空中慢慢出了一道荧光,他当即注入一股灵力进入银铃中。
此时刚到花石镇的银楚宸,腰间悬挂的银铃,突然出了淡光并抖动了起来。
没多久银楚宸就出现在了白墨屋中,什么也不用红叶说,他先去探了下白墨的脉搏,收回手时,眼里却是三分惊愕:“为何如此怪异?”
“之前我也查探过,除了那颗尚未觉醒的魂元,并无其他,可这家伙却出现败血现象,的确怪异。”红叶没有察觉银楚宸骇然的目光,问道,“你看会不会是那颗魂元的问题?”
银楚宸摇了摇头,他很清楚,白墨的身体本就是一具存尸,出现败血的原因,正是因为魂元在苏醒,魂元苏醒需要吸食血精,而一个死人又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所以才会高烧不断。
而令银楚宸惊愕的是,他探出白墨体内有一股怪异的魂力波动,魂元尚未觉醒,一般不可能催动得了魂力。
但他一时又查不出是怎么回事。
门外风铃清婉,凄风瑟然,竹叶漫漫间带着一股凉凉的冷寒。
沉思半响后,银楚宸突然将自己的衣衫霍地扯开,露出结实的胸膛,接着在腹部到胸口处聚气半刻,随后用小拇指的指尖,在胸间深深划出了一道口子,鲜血顺势而出,顺着小拇指的牵引在了空中,一旁的红叶骤然失色:“你疯了?”
银楚宸并未理会,只将那一股血红之线在空中画了一圈,落在他另一只手中时,变成了七粒暗红血丸。
银楚宸拿起一粒,放进白墨嘴里,并催出魂力,将血丸运送到白墨丹田。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开口对红叶说道:“这是唯一的办法。”
说罢将手中剩下的六粒朝红叶递去。
可红叶并未伸手去接,始终是一副难以理解的神情,看着嘴唇惨白的人,责问道:“为一个……你何至于此……你知不知你这是在干什么?”
银楚宸轻轻将手中血丸放在白墨枕边,看了眼白墨,沉默须臾,才看向红叶:“你可知,这千年来我都做了些什么?”
红叶只知千百年来,他游历四方,踏遍了整个钵盂,昭和……甚至去到修真之人,极少踏入的考煌。
红叶从惊愕中回神过来,问:“你到底在寻什么?”
寻什么?银楚宸的眼神淡漠,带着无尽的倦意。
开始三百多年他在寻找一个真相。
中间三百多年他寻找的好像是一个影子。
最后的三百多年他寻找的似乎是自己。
“寻什么……时间久了。”银楚宸看着床上的白墨,“连我自己都忘记了……”
红叶没有再继续追问,有些事,银楚宸选择避而不谈,犹如他一样,只能独自承受!
醒来的白墨自然不知道这些事,姗姗走到桌边坐下,一口喝光了一碗水,只觉方才梦境之中那种口干舌燥之感消去了不少,才道:“……估计是饿坏了才晕的。”说着还不忘埋怨地看了一眼,导致他晕过去的罪魁祸。
正好与他那满眼狐疑之色对上。
“怎么”白墨瞪着他,“本来就是你给我饿晕的。”
红叶一反常态,并没有回怼白墨,从腰间取出了一个精美花雕的小木盒放在桌上:“这个你带在身边,每次觉得浑身软弱无力或者烧时便吃一颗,切不可多吃……”
“我为什么会身弱无力,”白墨随手放下手中的空碗,接过木盒,“还会烧?”
“你身体很特殊,饿极了便会软,烧……”
白墨脸色突然不好,他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什么,下意识朝红叶脸上瞄了一眼,见对方并没什么异样,猜想应该还不知道自己身份。
“这身子的确中看不中用,”白墨欲盖弥彰,已将那木盒打开,看到六颗暗红的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