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后,年婼卿彻底没了睡意,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年婼卿随手从房间里拿着椅子坐在阳台的角落里,望着远方。
重峦叠嶂的山雾色朦胧,空气中弥漫着独属于山间清新香味。
天色已微微有亮光。
年婼卿的目光停在最靠在墙边的盆栽上。
这是她那天从后山上挖来的野花,村民说它生命力顽强,无论刮风下雨还是除草剂,到它的花期之际,依旧可以看到它的小花。
是除草工作的一大难题。
年婼卿坐了过去,手摸着它粗糙的绿叶,微苦,不好吃,就连牛羊都不待见吃它。
这是它保护自己最显眼的武器。
它在为了生存努力的活着。
“你啊,和我还挺像的。”
努力活着,努力向阳,执着。
“颜卿卿?”
年婼卿旁板子后传来一道男声,差点吓得年婼卿把草的叶子给揪断了。
这小屋的阳台原本是一体的,但因为节目组考虑到了嘉宾的到来,男女有别,就在三个连在一起的阳台用两块板子隔开,阳台与房间的门都是新锁防盗门。
阳台也没有安排摄像机,适合嘉宾的个人隐私。
她起身,靠在阳台的围栏上,侧头看过去,落入一双眸中。
他的眼睛生的好看,仅仅是注视一眼,便让人离不开眼。
顾泽霖和她一样,沉浸在彼此之间。
“顾泽霖,你还没睡啊。”
许是沉默许久,年婼卿刚开口的时候有些不知所措。
她躲开他的目光,望着天。
“颜卿卿,你没事吧。”
顾泽霖没有当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问着她的状况。
他的目光从始至终停在年婼卿的脸上。
“你在关心我?”
年婼卿声音清冷,听不出一点情绪。
顾泽霖眼中闪过不对劲,还是点着头回着:“勉强也算是关心吧。”
“我没事,放心,只是之前有些累了,需要休息。”
年婼卿突然侧过头看着顾泽霖,嘴边勾起笑,却让顾泽霖感受不到一点暖意。
她很冷静,冷静的忘了伪装。
年婼卿和颜卿卿不一样,可以说,是完全不一样。
年婼卿高冷,清冷疏离,喜欢安静的思考,从来没有爱包围过,敏感的全身是刺;颜卿卿活泼开朗,阳光,话痨,叽叽喳喳的,周围都是爱,大小姐脾气。
两个世界的人,唯一相同的性格:傲娇。
年婼卿是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的月亮,颜卿卿是光亮温暖小太阳。
她和她永远不会一样。
“颜卿卿,你真的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吗?”
顾泽霖很认真的问她。
“当然…”
现在的她,不可能是年婼卿,只能是颜卿卿。
在年婼卿恍惚失神片刻,手指上一痛,豆大的血珠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