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好久不见。”他望着她,有些冷淡地唤,“姐姐。”
最后二字咬得清晰,像要提醒她什么。两人掌心短暂相贴,脉搏有几瞬共频,又在分离时散得干净。
谢仃并不在意,收手也利落,仿佛刚才只是出于客套。她眉眼舒展,很自然地抱歉:“时间隔得太久,不好意思。”
无波无澜的一句话,隋泽宸唇角微抿,没什么情绪地应了。分明双方都面不改色,温见慕从旁边看着,却有种谢仃在欺负人的错觉。
“——那位就是隋家的小公子。”
见温珩昱目光疏淡,男人循着递去一眼,介绍道:“温先生见过?”
“一面之缘。”温珩昱未置可否。
“这小少爷从前不怎么露面,看来隋老一病劳神不轻,这次造势手笔不小。”男人似有感慨,打量着那边情形,却不由狐疑蹙眉,“不过……倒没听说他和谢小姐是旧识?瞧着关系不错。”
少年人意气未褪,游刃有余又疏离,迎上谢仃,却平白添了些青涩认真,任谁都能觉出微妙。
淡然敛起目光,温珩昱不再看,指骨松缓抵在酒盏,散漫落了两叩。
“的确。”他似笑非笑。
“我也很好奇。”
社交场合向来没有私人空间,接风宴主角现身,多的是恭维奉承等着。把握机遇的年轻人上前攀谈,刚才的寒暄自然也不了了之。
几人注意力都被分走,从始至终,谢仃没再投向隋泽宸一眼,不着痕迹地划分距离,重新泾渭分明。
温见慕倒是机灵,见应酬上门,就自觉溜去外区躲场。谢仃由着她去,见时机恰好,于是朝林未光递了道眼神。
后者默契会意,三言两语从人情周旋中抽身,转而跟她前去酒庄回廊。
“行了。”敲了敲壁窗,林未光侧过脸,“这儿安静。”
都是老朋友,谢仃松懈地倚住墙,也开门见山:“税局有认识的人没?”
这问题不新鲜,但从谢仃口中出来,林未光不由得挑眉:“难怪要避着温家那小姑娘,你聊这么重量级?”
“说来话长。”谢仃微一摆手,“这两月有场慈善拍卖,你们经商的肯定清楚,我需要找个信得过的。”
长话短说,省去与温珩昱的交集,她言简意赅解释了邱启的事,罕有正色:“珀湾的标刚被抢,那老东西霉头不好触。我准备把事截过来,你有人脉资源的话,帮我搭个线。”
珀湾一事牵扯众多,正是风口浪尖关头,出事担的风险可不是儿戏。
听过来龙去脉,林未光眸色微沉,蹙眉啧了声:“这浑水都敢趟,你嫌自己命硬?”
“邱叔光明磊落一辈子,只画点他想画的东西。”谢仃稀松轻笑,“我无所谓这些,但有人要弄脏他的手,这就找我晦气了。”
林未光沉默不语,半晌叹息一声,带了些无奈,是松口的意思。
“税局今年大换血,我手里老人不多,先安排试试。”她道,“你等消息。”
这就是谈妥了。
谢仃挑眉,“谢了。”
“先有命谢吧。”林未光失笑,指尖轻点她肩膀,“力不从心就跟我说,我替你安排。”
话音刚落,有讯息提示音响起,林未光扫过手机,见是助理来信,就朝她稍一示意,先回了主场。
目送人离开,谢仃对酒场社交兴致缺缺,因此没有回去,索性顺着长廊去酒庄外,躲会儿清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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