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在几小时前就已经给?清,的确是他们掉以轻心。男人愈加紧张,连忙致歉:“抱歉,我们会继续全力追查,您——”
“信息发给?我。”温珩昱道。
男人一怔:“您的意思是?”
“所有相关信息。”温珩昱轻按眉骨,沉谙莫辨地吩咐,“她的途经地、联系人、住处。”
“——整合发给?我。”
第49章49℃
低烧已经发展成了高热。
谢仃感觉自己像被炙烤,眉梢眼尾滚烫无比,十分不适。她挣扎着睁开眼,喉间干涩一片,整个人像溺水后被丢入沙漠,冷热交加。
隐约印象中,之前昏昏沉沉似乎听见了闹钟声,她记不清自己是否按下,但?之后它没有再?响起。
谢仃艰难地偏过脸,拿过枕边手?机,按解锁。未遂,手?机没电关机了,似乎是在重复的闹铃中耗到电量告罄。
……这都是什么事。
她很烦,又很不舒服,乱七八糟的情?绪从?心底汹涌翻腾,谢仃探了探自己的额头,什么都感觉不到。
这里也没有温度计,她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情?况良好,还是命不久矣。
航班肯定?已经错过了,她睡时天色黑沉,醒来时窗外还是夜色无边,分不清时间过去多久,室内唯一的钟表在客厅挂着。
谢仃缓了缓滞涩的呼吸,喉间干涸刺痛,她蹙眉向床柜那?边摸索,碰到了水杯,然而却发现里面空空荡荡。
太倒霉了。她烦躁地阖眼,还是竭力从?床上爬起,甫一踩上地板,险些晕得稳不住身形,及时扶住床柜才算站好。
困意与病感交汇,感受像是半梦半醒,谢仃按过额角,稍微清醒些打算去客厅接水,实在不行就?打车去诊所。
正?这么想着,她忽然听到阵窸窣响动,划破满室浓沉的寂静。
谢仃冷然抬眼,望向客厅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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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仃似乎很喜欢挑环境堪忧的地方住。
这是温珩昱迈入玄关后,仅有的冷淡想法。
四五十平的小屋,客厅与独间房门一览无余,平庸普通。唯一能称之为优点的便是地理位置,此处远离城区,足够安静。
也足够难找。
四余小时商务航班,从?洛杉矶飞至冰岛,他从?未如此风尘仆仆,淋过满肩风雪,耐性也近乎见底,无意关注这些琐碎小事。
室内没有开灯,玄关衣架挂着房主的外套与背包,桌柜摆放着一枚弹匣,他淡然垂眸,随后感知到了什么。
他没有动。
下一瞬,颈侧被人?用?枪顶住。
距离过近,身后的人?气息滚烫,似乎是病态的发热。即便如此,她动作依然利落,将?枪握得很紧。
挺熟练。温珩昱感受着颈间冰冷触感,漫不经心地想,看来人?还活着。
“你是谁。”谢仃忍着翻涌的不适感,眯眸顶枪,“谁派你来的?”
看来烧得恍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