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寻紧张的看向族长,他此行愿来最大的原因正是因为众人口中‘祸’,这个牵扯了自己母亲自己孩子的‘祸’。
“什么祸,瞎说胡说!”
齐细水厉声呵斥,说道:“胡雀确实死的污秽,但诚寻侄儿是我们看着长大的。”
“那会儿小素还没生下来,要不是你们这些破嘴,现在他应该叫着你们叔叔伯伯!”
“诶,这可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说,他们都这么说。”
他挤出人群,据理力争:“那些人不见了,然后整个族里就他一个人出生是那样的,他还是胡雀的孙子,要是祸没在他身上,他怎么会…”
“是啊,族长。”又有一个人要出来,他应该在族中有非凡地位,人们纷纷给他让路,他问说:“今天这是他们要来的,还是您让他们来的?”
“要是平日里也就随他了,今天是什么场合?是冬祭!这可关系着明年一年的收成。”
“这族里有多少人要吃饭?我们要不要活了?别人可以,但是他…事关那些,这险冒不得!”
他说的牵扯到整个族群,涉及到自己,人们再也不能沉默,一个接一个从看客变成参与者,他们出声要制止族长的冒险。
“今天是鸢女让他们来的。”
面对他们,族长只是简单的说了这么一句。
随后他才像是生气了,拍下板大声说道:“要是你们谁再敢胡言…从前诚寻心善不管便也作罢。”
“以后我却是不准!”
“至于粮食…要是因为他明年收成不好,来找我挑粮。”
在这宗族重地,他这番震耳欲聋的言当然很有效果,一些人想要反驳的话也都默契的吞进肚里。
最重要的事,这是鸢女的旨意。
云素看得出他们的神情中还是有着许多难以变通的意见,他感到厌烦与无力,垂下头不想去管。
齐细水继续变得和蔼可亲,浑然一个领家爷爷的模样,对云素和苏一一说:“小素和一一多大了?”
“十四了。”
先前的话明显让苏一一对他心生好感,她越轻松随意了,还未等兄长出声就应答他。
“十四了,该进族谱了。”
齐细水颔说道:“冬祭回来,我亲自为你俩在祖籍上添上一笔。”
“族长…”
他这话让更多的声音出现了,他听着一个又一个起来声,仅仅双眼一瞪又通通被压下去。
云寻一样是大惊失色,别说云素了,就是苏一一作为外姓进族谱本就困难,更何况是族长亲自执笔。
这在鸢山可是莫大的殊荣,他连忙对子女说:“快谢谢族长。”
云素苏一一依着他的话做。
族长哈哈笑着,笑的很是开心。
听到齐细水提及冬祭,老神婆看了眼外面纷飞的雪,它们零零散散的飞进大门来。
晨时来的雪,到如今门边已然堆起一层薄薄的雪白。
她杵着拐杖站起身,佝偻的模样在一群中年男人中显得极为突兀,无比缓慢的声线同样突兀。
“时辰将至,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