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dquo;什么?平均一天三千?那一个月就是将近十万?”大宝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说,&1dquo;一年百万以上收入?”
&1dquo;没有那么多,还要扣税什么的,但肯定比我们收入要多得多。这种小主播,红得快,过气得也快,如果不在巅峰期努力,过气了也就赚不到钱了。”侦查员被大宝夸张的表情逗乐了,接着说,&1dquo;虽然她挣得不少,但这都是直播平台给她直接结账到账户的,我们调查了她的账户,里面有五十多万存款,最近并没有大额动账。”
&1dquo;也就是说,抢劫的迹象不明显。”我说。
&1dquo;我个人还是觉得肯定是抢劫。”侦查员说,&1dquo;我干刑侦二十年了,碰见这样骗门入室的,一般都是抢劫。”
&1dquo;什么性质,我们回头再讨论。”我说,&1dquo;你继续说她的家庭情况。”
&1dquo;哦,好的。”侦查员翻了翻本子,说,&1dquo;查洋的母亲周玉兰今年四十五岁,是秋岭市一个纸盒厂的工人,十年前丈夫患骨肉瘤去世,她是一个人拉扯查洋长大的。现在的这个现场,就是周玉兰丈夫生前分配的职工住房,她们娘俩一直住在这里。周玉兰每天早晨七点半从家出上班,一直到晚上六点回到家里,做饭。如果查洋在家,中午就是吃前一晚剩下的饭菜,或者点外卖。根据周玉兰的反映,因为查洋这两年赚到钱了,所以娘俩正在商量着去市中心买个改善型的住宅。我们这里房价不高,七八千一平方米,所以她的存款付付是绰绰有余了。查洋也说过让母亲辞职不干了,快一点进入安稳的退休生活。但周玉兰也知道查洋这种赚钱方式很辛苦,不是长久之计,而自己正值壮年,所以也没有辞职。查洋知道母亲的顾虑,于是最近更加努力拼命地带货,就是想把存款积累到更多,这样就更有说服力去劝说母亲退休了。看起来,她是个孝顺母亲的好孩子。”
&1dquo;如果买房的事情,被别人知道了,那么别人就会知道她们家有好几十万。”大宝说,&1dquo;我还在想呢,即便是有人入室抢劫,那肯定也会找好一点的住宅去抢,这种楼房的住户一看就知道没什么钱。”
&1dquo;不好说,也许凶手认为这附近不像其他小区监控颇多,这里没监控,好下手呢?”韩亮反驳道。
&1dquo;那也不会找这里,毕竟这下面全是门面房,没天眼,有人眼啊!”大宝毫不相让。
&1dquo;别急着猜,我们还没看现场。”我指着现场的水泥地面,提醒道,&1dquo;小高,这个地面载体如何?”
&1dquo;灰尘足迹没戏。”小高已经勘查过现场了,直接下了结论,随即又说,&1dquo;不过,地面上有这么多血迹,找找血足迹还是有戏的。”
我从大门口向内张望着,一眼就可以看清屋内的结构。从大门进入后,没有玄关,是一个不大的客厅,客厅的一面墙有两扇小门,应该是厨房和卫生间。另外两面墙,各有一扇门,应该分别对应着两个卧室。
两扇卧室的大门,一扇紧闭,另一扇打开。根据李法医的介绍,主卧室的大门是关着的,目前勘查人员还没有打开进去勘查。次卧室的大门原来是虚掩的,次卧室里有一具男性尸体。
客厅因为面积狭小,所以摆设很简单,只有一张平时吃饭的小方桌。墙上挂着一张一家三口的照片,里面有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应该就是查洋了。然而此时,查洋侧卧在客厅的地面上,头部周围有一摊血。
&1dquo;早上几点案的?”我问李法医。
&1dquo;我们核对了通话记录,查洋是上午十点五十二分拨通了周玉兰的电话,就问了一句话,周玉兰就意识到事情不对。整个通话时间,嗯,是十七秒,然后通话中断。”李法医说,&1dquo;然后周玉兰是上午十点五十四分拨通了11o。因为楼下这条小路堵塞,我们的民警是跑步过来的,十一点十分赶到了现场,现大门是虚掩的,查洋已经死在里面了。”
&1dquo;也就是说,作案过程,只有十八分钟?”大宝说。
侦查员在一旁点点头,说:&1dquo;有人质疑抢劫杀人的性质,但因为查洋这个电话一打,凶手也知道警察就要来了,所以他并没有时间翻动现场,这也是现场翻动不明显的原因。”
&1dquo;之前呢?”我打断了侦查员对自己观点的坚持,说道,&1dquo;之前周玉兰和查洋的活动是什么?”
&1dquo;周玉兰早上七点半准备好早饭,就离家了,一直在工厂做工,这个,调查已经查实了。”侦查员说,&1dquo;查洋按理说是八点起床,洗漱、吃早饭,八点半开始有两个小时的直播。但直播到十点的时候,她在直播里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要提前半小时下线,下午再开播。”
&1dquo;穿的什么衣服?”我问。
&1dquo;啊,我这儿有截图。”侦查员说,&1dquo;穿的是翻领小西装。”
&1dquo;可是死者穿着粉红色的连衣裙睡衣,是睡眠状态。”我指了指侧卧在客厅中央的查洋尸体,说道。
&1dquo;哦,这个正常,里面有个赤裸的男人,我分析是她男朋友,两个人,刚刚那个完吧。”侦查员说,&1dquo;次卧纸篓里有避孕套,已经送去检验了。”
&1dquo;所以说身体不适只是骗网友的。”大宝插话道。
我沿着现场勘查踏板,走进了客厅。客厅的地面上除了大摊的血,还有很多滴落状的血迹,血迹交叉混合,看不出形成的次序。我走到尸体旁边,蹲了下来。尸体左侧卧在客厅中央,双臂触地,头枕着左臂,长遮盖在面部,看不清眉目,但是可以看到头已经被鲜血浸湿。死者穿着一件粉红色的睡裙,没有撕扯、损坏的痕迹,我掀起裙摆看看,对侦查员说:&1dquo;死者没有穿内裤,你分析得对,是临时有人敲门,所以她随手拿了一件睡裙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