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萝狠狠啐了他一口:“呸,你居然还有脸说这些。你午夜梦回时,不会梦见师姐们的冤魂像你索命吗?”
史明威愕然了一瞬,似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下一秒却放声大笑,“哈哈哈哈,神魂都没了的人,哪里还能变成什么冤魂,不过是一堆无用用的白骨罢了,有何可惧!”
“咻咻”两下,空气炸开声响。
话落,丝线又在一个不经意间,不知从哪里割开了裂口,直接钻进了叶云萝的手臂。丝线顺着经脉和血管慢慢向上延伸着,叶云萝能清晰的感受到那股压迫感。
她闷哼一声,但始终不敢乱动,只能将手臂平放着,愤怒地看向始作俑者。
这一回,旁观了整个过程的顾星洲留了个心眼儿,终于看瞧出了端倪。这个史明威在用丝线之前,将身上的灵力注入了丝线之中,然后将丝线同他的手掌相连接。
如果他猜的不错,史明威这一招应该是单纯利用自己身体的血脉力量,控制丝线对对手动攻击。也就是说,他这招能有这么大的威力,很大可能是因为境界碾压。
知道了招数的原理,就自然能想出破解之法。
顾星洲思量半晌,心下有了计较。他慢悠悠走到叶云萝身前,开启嘲讽模式吸引仇恨。
“什么狗屁前辈,不过是一个只会欺负弱者的糟老头子而已。”顾星洲抱着剑,一副对史明威看不上眼的样子。
“呵,跟我玩儿激将法,你还嫩了点。”史明威轻蔑地看了顾星洲一眼,根本就不把他的小把戏放在眼里。
只有余弯弯观察到,原本缓缓前进的丝线,竟然停了下来,像脉搏一样突突地跳动着。
顾星洲也根本不管史明威是什么态度,完全是畅所欲言的架势,“不过也对,七老八十的糟老头子,也只能欺负欺负弱者了。要是分神打元婴被反杀那可真是丢脸丢到家了,挑个金丹期的好拿捏。”
余弯弯只想拍案叫绝,三师兄果然从不让人失望,糟老头子这四个字他特地加重了读音,反复提及这四个字,对于惧怕衰老的史明威来说,简直就是杀人诛心。
但出乎顾星洲意料的是,老家伙还真的是很沉得住气,额头的青筋直跳,都没撒开那只缠着丝线的手。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谢不言突然默默来了一句,“顾师兄说得不对,糟老头子是真,分神不一定。”
此话一出,叶云萝感觉自己的手臂瞬间变得轻盈不少,除了手腕渗出几滴血珠之外,再没有别的不适。
顾星洲心领神会,心知是激将法奏效,仇恨值已经成功被转移到自己身上。
史明威生平最听不得别人说他年纪大,头两回他自知是激将法倒也忍了,可这个小辈一唱一和说得越来越过分。
史明威冷了眉眼,厉色满布,“想死是吧?那就成全你们!”
只见史明威轻挥衣袖,三根透明的丝线像是带了什么定位仪器似的,同时朝着顾星洲的两处手腕和胸口飞去。
顾星洲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凭着对空气流动的判断,用逐龙剑阻挡着丝线的入侵。他沉着冷静,应对自如,倒是让史明威有些意外。
“没想到你竟然能够通过空气来判断我的攻击方向,是我轻敌了。”史明威实话实说道。
顾星洲哪里会理他这些没用的废话,张口就是一句,“都说了,你这种糟老头子,也只能欺负欺负金丹期的。”
史明威听了这话,哪里肯罢休,左手瞬间又放出三道丝线攻向顾星洲的双腿和腿中间。六道丝线在史明威的拉扯下攻越来越快,顾星洲也渐渐吃不消起来。
这丝线看似柔软,实则锋利又坚韧。顾星洲单凭一把没附着龙息的逐龙剑,根本就只能被动挨打。很快,顾星洲的右腿上出现了第一道伤痕,接着上第二道,第三道。
直到,他终于支撑不住,右腿膝盖直直跪地。
“怎么?方才不是还喊我糟老头子吗?现在跪地求饶我可没那么简单答应。”说着,史明威驱使自身灵力,用丝线将他和顾星洲连在了一起。
丝线顺着腿弯,很快就绕到了顾星洲的腰椎处,一股酥麻的感觉袭来,顾星洲痛哼出声。
“不用急着哼哼,一会儿有你叫的时候!”史明威驱使着丝线往顾星洲的丹田处探去,表情嚣张,“你放心,我也不是什么坏人。等下这噬魂丝会直接将你的丹田搅碎,抽出你的神魂,你不会感受到任何的痛苦。”
史明威对自己手中的噬魂丝很是自信,这是他从其中一个鼎炉那里得到的法器。那鼎炉生得貌美,是所有鼎炉里面最为聪明的一个。
趁和自己云雨之时,将这东西送偷偷刺进他体内,捆住他的心脏。史明威很清醒被这东西束缚住的感觉,那是一种被人控制住命脉无法动弹的无力感。
还好他三两句话打消了那女人的心思,重归于好之后他便动了杀心,终于在那女人死后将这噬魂丝据为己有。
原本他还担心这噬魂丝不肯认主,谁知下一秒就自动钻进那女人的身体,为他取了前主人的神魂。
这倒把史明威吓了一跳。
沉浸在回忆中的史明威只觉得稳操胜券,却没注意到顾星洲手里的小动作。余弯弯几次想要出手救人,都被顾星洲暗中的手势逼退。
无奈,她也只得相信顾星洲能够力挽狂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