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杨未理会,继续说道:“年利息百分之二,三年还清。他拿去七分,让我们拿三分。当然,我的条件不变,这三成我会让人给你们退回去。”
“他是不是还想要我下台?!”
“不只是你下台,他要让你们家族下台。”哈杨语气依旧没有太大波澜,“不过,我说这样做有违道义,我是不会支持的,但也还是要看你们明天商讨的情况。
“总之,我不愿看到你们成为罗斯的傀儡国。我能帮的都帮了,不能帮的我也是保持中立。这就是我的诚意!罗斯今晚与我们是这样谈的,但明天却也保不准会变卦,你们随机应变就是。”
听罢,黑衣人深吸口气,又吐了出来,如此往复几次,似要努力平复自己情绪。
“失败者只能得到这样的待遇,”哈杨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又补充道,“倘若你想转向希尔一边,那么显而易见,贵国最终只能是被肢解,罗斯一部分,巴顿一部分,我也一部分。孰轻孰重,我想你还是能分清的。”
哈杨这话自然隐含威胁的味道,无论如何,自己在安全策略上必然是要站在罗斯一边的。
黑衣人沉默了许久。
“我明白了。”
“最后一件事,”哈杨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条,“这些军官在我国北方犯下累累罪行,我已有确凿证据,必须把他们交出来!”
“好,”黑衣人接过纸条,语气中带着苦涩,整个人像失了魂一般踉踉跄跄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哈杨目视着这位昨天的敌人以及今天的朋友,心中辛酸之意油然而生。
他沉默地走出树林,回到街道,回到那栋唯一的小餐馆。
而就在他上楼的那一刻,餐馆对面的一对半女半鸟的怪诞石像像是活过来一般,石雕的双眼变得血红,它们目视着哈杨离去的方向,旋即又恢复了原状,像是什么也没生过一般。
与此同时,在小镇外国王宿营的帐篷内,索菲斯女伯爵眼中红光消散。
“陛下,诺多公爵果然出去与人相见。”
“哼,我下午就看见他与索伦公爵眉来眼去,就知道他要与索伦公爵私下媾和,”第一舰队指挥官特罗尔冷声道,“真没想到诺多公爵态度转变如此之快,明明前些天还打得死去活来。”
“他这人非常敏锐,”旁坐在桌旁的里希二世轻抿着冰松酒,脸上若有所思,“我以前也曾见过他,那时倒是没有现这人有如此思维。的确是个小滑头。”
“我看他并不可靠,没有对我们袒露诚心!”特罗尔说道。
“要不我们……”
第二舰队指挥官沃斯顿突然插口道,作出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算了。”
里希二世摆摆手,“我们不能老是用以前的思维来解决问题。诺多公爵说的倒也没错,我们要先看看希尔的反应。我们都等了数代人,不差这么一时片刻。
“至于诺多公爵,我们明天敲打敲打他,要让他知道,到底谁说了算。”
一夜无话。
时间来到第二天早晨,初升的阳光驱散了夜色,洒落在街道石砖和广场旁的那座教堂上,享受这片刻的清爽成为了人们早起时期盼的第一件事。
哈杨自然如此,他与安娜一行人已来到教堂外面,而会议将在教堂内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