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恒同样回了个礼,“宗敏法师,好久不见。”
“这是我太太,司妧。”他手托着司妧的背,司妧也学着他的样子,跟着拜了拜。
映泉师兄点了点头,朝着司妧道:“司施主,幸会至极。”
司妧知晓江恒同映泉师兄一定有话要聊,因而当映泉师兄问她上山劳顿,是否需要稍事休息时,便也不客气地点了点头。
那之前引着她过来的小沙弥就又带着她,去偏厅的一处去,饮茶休息。
只剩下江恒一人后,映泉师兄又重回去坐下,手引了引他对面的蒲团,对江恒道:“坐会儿吧。”
江恒两步跨过去,同他一般,盘腿坐下。
孔映泉给他递了杯茶水,淡淡道:“上次来,我还以为你这辈子大抵是要同我一样,孤孑此身了。”
江恒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孔映泉又道:“往日观你气度,总是一副早已看破红尘的态度。不曾想,不过短短二载,你身上就再无当日的平静止水了。”
“江施主,人都是先入世,而后看破红尘。你却是由脱离俗世又再度入红尘——”
江恒端起面前的茶水抿了抿,笑问,“如何?”
孔映泉也跟着笑了,“自然是不容易。”
“师兄。”
孔映泉摇了摇头,朝着他合了合手,“江施主,贫僧法号宗敏。”
江恒叹了口气,又道:“宗敏法师,当真是要一直在这灵安寺住下去吗?”
孔映泉捻着手里的佛珠,目光淡然,“我既参透了人生的意义,江施主应当为我高兴,不是吗?”
两人席地盘坐着谈了许久,一直晴好的日头忽而转向,天空变得昏暗,隐隐有雨势。
孔映泉抬头观了观天上的云势,淡淡道:“江施主,看来是老天有意留客了,你和夫人今夜,怕是要宿在这寺里了。”
话落没两分钟,天空突然下起瓢泼大雨,声势浩大,连绵不断,扰乱了寺里连日的清静。
司妧坐在屋里,看到窗外如柱的落雨正愁时,便看到江恒同映泉师兄一并过来了。
她连忙起身同映泉师兄行了礼。
映泉师兄说:“司施主,灵安山下山的山路陡峭,大雨突降,下山湿滑,傍晚恐怕不便下山了。可能得要委屈你和江施主今晚住在灵安寺里了。”
“那就多谢宗敏法师,麻烦了。”来拜访却给人添了麻烦,司妧心里也不好意思。
寺里给两人准备了简单的斋饭。
吃完饭后,江恒见司妧站在门边呆,走过来揉了揉她的头,“抱歉妧妧,我也没想到会因为下雨困在这里。是我不对,我应该提前看天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