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雨势不大,风也很轻柔,绘梨衣的面前出现了一个身穿黑风衣的男子,他手持一顶黑伞,伞很大,足够容得下三个人。
“哥,你怎么来了。”绘梨衣惊讶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蛇歧八家的少主——源稚生。
“我再不来,我妹妹都要被别人拐走了。”男人一口流利的中文,完全看不出是个日本人。
他是从卡塞尔学院毕业的,在他毕业的时候,中文已经是学院的必修课了。
“你要带我回去吗?”绘梨衣警惕地看着他。
“你应该也很清楚吧,你在外面对你自己、对别人来说有多危险。”
绘梨衣收起雨伞,钻到源稚生地伞下:“哥,我的血统问题已经解决了,你看我现在不是可以和正常人一样说话了吗?”
“这一点还有待商榷。”源稚生摸了摸妹妹的头,吹的真糟糕,自家妹妹这么好看的头,被吹的乱七八糟,手法真是一言难尽啊。
“哥,别乱碰,路明非吹的。”绘梨衣慌忙躲开,再乱那都是男朋友吹的,不一样的。
“就是他把你骗到中国来的?”源稚生显然对路明非不太满意,废柴就算了还是个怂蛋,长得也没自己帅,真不知道妹妹看上他哪里了。
“和他没关系,是我自己想来的。”
“那你的血统问题也是自己解决的?你说中文不会导致言灵失控也是自己知道的?”源稚生一脸严肃地看着涉世未深的妹妹,生怕她被人骗了。绘梨衣突然就可以说话了,说的还不是日语而是汉语,都不知道是谁教她的。重点是从她学会中文那天起居然就在策划离家出走的计划,这还是绘梨衣走后,他从垃圾桶里翻出了一堆废纸团,一团一团查看才得出的结论。
“哥,你就不要多问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有个声音在我的脑子里这样说,我一开始也不信的,后来试了一下,还真行。”绘梨衣讪讪地笑道。
源稚生被当作蛇歧八家未来的领导者来培养,审讯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他一眼就看出了绘梨衣在说谎。绘梨衣肯定有事情瞒着他,他不打算追问,那是妹妹的隐私,他不想过多探查,只要把绘梨衣带回去,严加看管就不用怕有人对她不利了。
“绘梨衣,跟我回家吧。”
“不行,回去之后,哥哥又会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我现在已经可以独立生活了,不需要回去。”
“你是高危言灵,被那群人找到,指不定会怎么样。”源稚生很不放心她的安全。
高危言灵,一旦被现,要么格杀,要么被抓起来关到塔尔塔洛斯监狱里软禁起来,在监视之下度过余生。绘梨衣非但是高危言灵,而且血统很容易失控,一旦被秘党找到,后果不堪设想。结局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秘党是混血种的监管组织,坚决与龙族对立,管束着几乎所有的混血种,混血种中很少有的会有人的血脉强度过临界血线,这很危险,很容易堕落成死侍,造成严重的伤亡。的当危险的血统和言灵出现时,秘党就会出手,把萌芽扼杀在摇篮里。
“我想去卡塞尔学院。”绘梨衣的眼神非常坚定,她要和路明非上同一所学校。
“不可能。”
卡塞尔学院虽然声称会保护自己的学生到最后一刻,但对于高危言灵也不能过多包庇,卡塞尔学院的校董会就是秘党的长老会,绘梨衣去了那里,就如同羊入虎口,哪怕是昂热都没办法保证她的安全。
在混血种的世界里有一种名为临界血线的东西。一旦血统浓度过了那条线,精神就会遭到污染,黑化成为“死侍”。“死侍”的力量无比强大,但会失去理智,暴虐嗜杀,所以不被允许存在。这也是为什么秘党不允许高危言灵和危险血统存在的原因。
源稚生的血统其实也有一些问题,虽然不像绘梨衣一样存在暴走的风险,但那种血统浓度也不是一个正常混血种应该有的。他的“言灵·王权”也属于高危言灵的一种,如果被秘党知道,他的下场恐怕也不会太好。
他是蛇歧八家的少主,是“皇”,白王血裔,掌握精神元素的白王,可以保护自己的神智不受侵蚀,所以白王血裔可以无视临界血线。这是属于整个日本混血种的秘密,一旦公之于众,势必遭到秘党的捕杀,所以他必须守住这个秘密。
为了自保,当初他在卡塞尔学院可是花了好大的劲才伪装成了a级。
依靠家族的影响,在卡塞尔学院的几年里他从没执行过什么危险的任务,很少使出全力,也根本没在人前展示过自己的言灵。依靠纯粹的格斗能力和学习成绩,他甚至获得过校长奖学金。
“不让我去卡塞尔学院的话,那我就不回家了。”绘梨衣摇了摇头,不想和源稚生回去。
“别赌气,你应该很清楚,秘党现你会有怎样的结果,只有躲在家里不出来,你才是安全的。”
绘梨衣没有理睬他:“我在外面过的挺开心的,还不想回去,我下礼拜还要和路明非去看电影。哥哥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先回日本吧。”
“绘梨衣,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要那么任性了。”
“任性吗,哥哥不是在卡塞尔学院里很好的扮演了一个a级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哥哥的言灵也有问题吧,我们两兄妹都是怪我,凭什么哥哥可以和正常人一样生活,而我只能被关在院子里,没有办法接触外面的世界?这也太不公平了。”绘梨衣有点生气地看向源稚生,她知道哥哥是为她好,可是总是像这样以保护的名义关着她,真的是她想要的吗?
源稚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妹妹已经长大了,该有属于她的人生和生活。可是她的言灵和血统都是那么危险,如果放任不管的话,一旦酿成大错,后果不堪设想。
两人走到了家门口,绘梨衣掏出钥匙打开门,不等源稚生反应过来,就进门把门反锁了起来,没有让源稚生进去的意思。
“胡闹。”源稚生收起雨伞,用力敲了敲门,“绘梨衣,绘梨衣?”
见妹妹没有回应,他叹了口气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了下来:“樱,我要那个路明非的全部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