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午饭,几人再度踏上了进山的步道。午后的阳光照不进山林,步道上阴风阵阵,路鸣泽已经打起了退堂鼓。
“妈,我们还要往里吗?”体力不支的路鸣泽走在队伍的最后。
“来都来了,至少要走完吧,这步道也不长,就四公里多一点。”婶婶看着气喘吁吁的儿子,摇了摇头,平时不加强锻炼,真是活该。
路明非和绘梨衣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一路上有说有笑、打情骂俏,倒也不觉得累。
“有花。”绘梨衣指了指不远处的树丛,有好多粉红色的鲜花,粉白的花瓣,淡黄色的花蕊,乍看之下和樱花倒是有些相似。
“是樱花吗?”路明非把双手做了一个望远镜的动作,看向绘梨衣手指的方向,远远的看着不真切,只觉得很像。
“感觉很像,又说不出哪里不一样。”这一点,绘梨衣是最有言权。
走到跟前,路明非摘了一支下来,递给绘梨衣。
“是海棠吧,和樱花确实有点像,但还是有些不同的。”婶婶看着绘梨衣手里的花,“你们看花瓣,樱花的花瓣有个小缺口,是个心形的,这个花瓣却是椭圆的。”婶婶指出了两者的不同。
绘梨衣一脸佩服地看着婶婶,连她这个日本人都差点被骗过去,结果婶婶竟然看出了其中的不同。
“婶婶好厉害啊。”绘梨衣对婶婶使出了她的必杀技“天使的微笑”,两个甜甜的酒窝似乎有摄人心魄的能力,路明非又看呆了。
“这事得怪你叔叔。”婶婶没好气地看了叔叔一眼,“谈恋爱那会儿,我和他说想看樱花,你叔叔找了好几处樱花公园,不是没到花期,就是门票贵,最后找了家便宜的,结果到那里一看,人家清清楚楚的写着,海棠花种植园。”
看着婶婶得意的样子,路明非不禁笑了起来,这些事情,以前好像从没听她说起过。
“不过啊,海棠花的寓意着相思和眷恋,还挺浪漫的,所以我就原谅他了。”
绘梨衣看着满脸幸福的婶婶,把手里的海棠花递了过去。
“婶婶老了,已经过了那花的年纪了,花什么的,还是小女生拿着比较合适。”这几年,婶婶为两个孩子操碎了心,早就有了白头和皱纹,因为操持家务的关系,手上也皱不拉几的,很难看。
“婶婶还年轻着嘞,都还没抱孙子,怎么能算老了呢?”路明非给叔叔使了个眼色。
叔叔急忙摘了一束花:“老婆,这花和你最配了。你才几岁啊,一天到晚老了老了算什么事,在我眼里你永远是十八岁。要是不放心,咱回去多买些护肤品,下个月这时候你的皮肤就和你侄儿媳妇差不多了。”
婶婶接过叔叔手里的花,看了看偷笑的路明非二人,绘梨衣这孩子真不错,这学期,明非好像真的变了很多,和家里的关系也不像以前那么僵了。
路明非从枝头上挑了一朵刚刚开放的海棠花别在绘梨衣的头上。
“好看吗?”绘梨衣看着面前的路明非,脸就和海棠花一样,红红的。
“好看。”
“花好看还是我好看?”
“当然是你好看了。”路明非轻轻拂过绘梨衣的长,“我家丫头,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区区海棠不是随随便便就比下去了。”
“讨厌。”绘梨衣轻轻捶了路明非一下,看着满目的繁花似锦、花团锦簇,她决定,回到日本,一定要在院子里种上一棵。
刚刚跟上来的路鸣泽看着秀恩爱的四人,欲哭无泪,你们就欺负我这个单身狗吧。
“我不行了,你们等等我。”路鸣泽扶着肚子,撑在栏杆上,“中午就属他吃的最多。”
“平时不锻炼,连腰都已经找不到了吧。”婶婶本来心情挺好的,看到一脸倦意的儿子,直接兴致全无。
“婶婶,我和绘梨衣再往前走走,你们在这里陪路鸣泽休息一下吧。”路明非看出叔叔也有些累了。
“去吧,注意安全。”婶婶看了看路明非,看了看自己儿子,一个家里出来的,咋就差这么多啊。
路明非一路牵着绘梨衣的手,走到了一处水潭旁,或许是因为潮湿的关系,步道的石阶上爬满了青苔。
“当心。”路明非拉着绘梨衣从相对干燥的一侧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