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白狐带着一点邀功的心态,就朝着马车内道:“前辈,多亏我机智聪明,咱们这次应该彻底逃出来了。”
车内无人回应,只余车帘被风吹起拍打在车门上的响动。
这微妙的安静让白狐心头一跳,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不过它不傻,迟疑了一下,又试探着喊了一声:“前辈?你在听吗?”
仍是无人回应。
白狐胆子终于大了起来。
眼珠转了转,它当即放弃了驾车,纵身跳下车衡,轻轻落在车门前,悄无声息地掀开车帘,钻入了马车内。
·
马车内。
白狐脚爪无声地踩在马车的地毯上,十分小心地抬头看去。
一袭黑衣的宁衍正静静靠在软榻上,衣领微敞,脸色泛出一种带着死气的苍白,双眸闭着,淡色薄唇边还隐约残留着一丝血痕。
方才他滴落在马车内地板上的鲜血已经干涸,也没有擦掉。
白狐迅速目光在四周扫过,判断完现场情况后,心跳又不由自主地加速了一点。
不过,谨慎的它仍是不放心,想了想,它又试探着喊了一声:“前辈?”
宁衍安静如初,就连垂着的眼睫都纹丝未动。
白狐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下一秒,它便果断纵身一跃,跳到了宁衍的脸侧,近距离地去打量宁衍的
情况。
靠近了,白狐才发觉宁衍的状况比它想象的差,差很多。
此刻的宁衍呼吸之间,气息如丝,只剩下十分轻浮的浅浅一缕。这幅身体的生机也脆弱无比,仿佛一点漂浮在水上的叶子,大浪一打,就会彻底碎掉。
感受到这一点,白狐漂亮的紫色眸中不自觉绽出一点精光,全无先前在宁衍面前的乖巧懵懂之态。
它的机会,来了。
白狐再不迟疑,瞬间便亮出了利爪,就好像在第一次山洞里见到宁衍一般,毫不犹豫地朝着宁衍的脖颈抓去!
在这个时候杀了宁衍,只要承受一点点契约反噬,它就能恢复自由了!
闭着眼的宁衍纹丝不动,仿佛真的彻底陷入了昏睡。
白狐的爪尖已经触碰到宁衍脖颈处冷白的肌肤,下一秒,就要刺穿!
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白狐忽然注意到一个东西。
它心头一凛,不觉停了下来。
这时的宁衍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白狐利爪缩了缩,接着它便露出一点探询和怀疑的神色,用爪尖轻轻去勾宁衍脖子上挂着的那条红绳。
红绳被勾起,一枚温润的水滴状白玉被晃悠悠地从宁衍敞开的衣襟里勾了出来。
白狐眸色犀利,盯着这枚白玉端详了起来。
而越端详,它面色就越古怪。
这枚白玉,太普通了。
普通到一丝灵气也感受不到。
也正是如此,白狐才觉得古怪,太古怪了,就算是再普通的玉,也会天生带有灵气,不可能一丝灵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