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景淵拉著瞿玖羲就要往封鶴凌那裡走,祝容緊跟上去。到了封鶴凌這兒,瞿玖羲卻發現戚呤已經在哪兒了。
封景淵還沒跟封鶴凌嚷嚷呢,戚呤就低聲哭訴:「鶴凌伯伯,你要為我做主呀……」
封景淵瞪大眼睛:「誰為誰做主?你打宋奇的時候,怎麼不喊人來做主?」封景淵嗓門大,嚷得封鶴凌心煩:「你別說,讓戚呤好好說。」
戚呤用手擦了擦臉上莫須有的眼淚,這才緩緩道來。
原來戚呤那會兒正在和姜祁說話,反正據戚呤所說,這倆人是在說話,儘管瞿玖羲等人也不知道正常的說話怎麼會牽扯到「你得天天給我做飯伺候我」這種話題。
總而言之,宋奇剛好來找姜祁,聽見戚呤這樣的話,就覺得是戚呤在欺負姜祁。
戚呤看了一眼封景淵:「當時你徒弟的嗓音就跟你現在這麼大,一邊嚷著一邊要打我。」
封景淵的氣焰下去了一些,但他又說:「他以為你在欺負姜祁,可不得要打你?」
戚呤立馬指著姜祁說:「我欺負他?我欺負他還天天來找他幹嘛?我要是真欺負他,我就逼著他天天來找我,這樣才是欺負呢!況且,你們也太不講理了,分明就是你們的弟子欺負人,怎麼能說是我的問題呢?」
封鶴凌見戚呤的脾氣好像馬上就要爆起來了,忙安撫道:「哎呀,戚呤,這不是還沒有弄清事實嘛,你別生氣,這說道清楚不就好了嘛。」
瞿玖羲看著眼前的場景,真鬧騰呀,不對,也不是鬧騰,只是這戚呤和這姜祁貌似是在談情說愛,而宋奇不明所以,這才有了今天這場誤會。
門外又傳來匆匆的腳步聲,眾人看去,正是方玄玉。
之間方玄玉雖然步履不停,但面色還是平靜的,仿佛並沒有因為徒弟的事情有一點情緒波動。
方玄玉也十分得體,他見到眾人,先依著輩分挨個問了好,隨後又面無表情地對姜祁說:「姜祁,過來。」
就只是喊了姜祁一聲,姜祁就立馬向方玄玉拱手:「師尊。」緊接著,他就走向方玄玉身邊。
戚呤看見了,心裡生氣,又無可奈何。
方玄玉低聲問:「怎麼回事?」
姜祁這才將事情娓娓道來。
原來這戚呤從仙門大會之後就開始纏上姜祁,便經常跑來靈山派。而姜祁一開始還堅決地讓她不要來,說得多了戚呤都不聽,姜祁就索性不管了。戚呤來還是來,但他該做自己的事情還是在做。
今日戚呤又來了,姜祁也不知她是怎麼突然就對自己有意了的,總之經常纏著他說些混帳話。今日戚呤又沒臉沒皮地在說:「姜祁姜祁,日後你要是娶了我,你會不會天天給我做飯呀?」
姜祁沒有應答,但戚呤又接著說:「不行,你要是娶了我,你得天天給我做飯伺候我。」
來找姜祁的宋奇只聽見了後邊這句,立馬嚷嚷道:「你這個女人憑啥要讓我師弟給你做飯伺候你?」
戚呤看著氣鼓鼓的宋奇,砸聲道:「他不能給我做飯伺候我嗎?」
宋奇瞪大眼睛:「你這女人,真理直氣壯,我師弟怎麼可能會給你做飯伺候你?」
戚呤走上前想去拉姜祁的胳膊,一邊伸手一邊說:「姜祁,你跟他說,你……」
她還沒拉到姜祁,姜祁就躲開了她的觸碰。
宋奇見狀,更是奚落:「你什麼你,你趕緊滾出我們靈山派,我們靈山派不歡迎你!」
戚呤生氣了,倆人這才打起來的。但戚呤跟宋奇打起來,姜祁也不偏幫,他只靜靜地看著,只要不出事就好。
而宋奇顯然打不過戚呤,他的千斤刀被戚呤的鞭子纏住,完全使不上勁兒,因此被戚呤甩倒在地。
這一摔可摔得不輕,宋奇雖然有靈氣護體,但到底還是一個十二歲的少年,身子又小,這一下就給他摔得胳膊肘都青紫了,臉上也被厚實的地面擦出了血痕。
這幅樣子被封景淵看到了,就成了戚呤將宋奇打了一頓。
眾人聽罷,一時無言。
要說戚呤有錯呢,又是宋奇不了解事情就先出言不遜。但要說宋奇有錯吧,又是因為看到戚呤先「欺負」姜祁,護師弟心切,這才和戚呤爭論起來的。
方玄玉看著自己的弟子:「姜祁,你看著兩人爭吵至打起來,卻不加以勸阻,你是何意?」
姜祁沒有說話,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理,換在以前,他早就幫宋奇了,但是現在他竟然無法抉擇,總感覺偏幫哪一邊都不是很好。
而今日,他只是看著這倆人並沒有過份的舉動,才沒有動作的。而最後戚呤甩的宋奇的那一下,實在是太突然了,他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宋奇都已經被摔到地上了。
姜祁知道自己有錯,沉聲道:「但憑師尊處罰。」
方玄玉說:「我不罰你,你去冷泉面壁思過五日吧。」
冷泉是靈山群山里最高峰上的一汪泉水,不知是不是因為冷泉在洞穴里的原因,它常年不結冰。雖然不結冰,但這泉水卻刺骨地冷,因而被稱為「冷泉」。
冷泉最適合水靈根的修士修煉,但即便是水靈根修士,進入這冷泉裡面也會十分難受。
姜祁還沒有應聲,戚呤就著急起來:「憑什麼呀?又不關姜祁的事情,憑什麼讓他受罰?」
方玄玉看向戚呤:「戚呤仙子,他沒有保護好自己的師兄,怎麼不該受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