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北轲,显然不是个善类,他不仅威胁到了临溪,还威胁到了明州的安危。
从内心来说,宗枭是想置他于死地,不过是为了明州,忍耐罢了。
云卿有些犹豫,“我。。。。。。”
他好半天都没能再开口,明州摇头示意宗枭别问了,并且将抱着的孩子递过去。
宗枭很自然便接过来,无论是爹爹还是父亲,临溪都变得依赖,他没有非要缠着明州,倒是很乖地抱住宗枭的脖子。
“我不想让他死。”云卿解释道:“以前很恨他,欺骗我,利用我,恨他给我带来的伤害。”
“但如今过了几千年,我好像因为‘死’过一次,突然就释怀了,我不会原谅他,可也不至于想让他死。”
“没有牵扯就好,我不想见到他。”
“这是其中之一,另一件事是。。。。。。”云卿拧着眉开口,“我了解北轲,他不是会轻易善罢甘休的性子,他行为处事都很极端,实在很难猜透他想做什么。”
“北轲最擅长的是结界,这几日我被他禁锢于此,也确实如你们所料,当初我假死脱身后,他消失后便来了此地,施下结界,在这一待便是几千年。”
云卿缓缓说道:“按照从前我对他的了解,北轲既是将此地当成安身之所,外界进不来,并不一定去是因为他的结界牢不可破,也可能是现的都被他灭了口。”
“他不会这般没有防备心。”
云卿又反问明州,“方才你注意到了吗?宗枭设计佯装攻向我,骗了北轲以后,他的神情。”
明州点了点头。
云卿解释道:“按照北轲的脾气,就算受伤,也不会就这样坐以待毙,哪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也不会就这样坐以待毙。”
“这里是他的结界,简而言之是他的地盘,就算他在修为上斗不过宗枭,但北轲又擅长傀儡术,他就算拿宗枭无可奈何,但当时明州与临溪都在,他们的修为远不及北轲。”
“他当时的神情,明明充满了不甘跟怒意,却没有动作,完全不像他的做事风格。”
云卿一边梳理,一边又说:“按照他的常性,应该攻向明州或者是临溪,宗枭哪怕修为再高,也很难在他的结界中,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护着你们两个不受伤。”
“可北轲什么动作都没有,我。。。。。。”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北轲当时不可能就这样轻言放弃,他或许是设了什么法咒,要与我们同归于尽。”
明州听后,突然冷汗都冒出来了,“什么?!他。。。。。。他当初不是因为长老您的假死一直心有愧疚,为什么会动这样的念头?!”
“因为北轲就是这样的。”云卿顿了顿,又开口道:“如果他真动了同归于尽的念头,那便是我跟他一起赴死,这对他来说,甚至是一种喜悦?”
“他不会放任我离开,因为外面有北夙,他这些年既然一直留有眼线在鬼界盯着北夙的动向,他就应该知道,我还活着,北夙就不会轻易放弃,他也一定会来找我。”
“北轲他不会让这样的事生,以他的性子,他忍不了,倒不如我跟他一起死,这样从另一种层面来说,我也算与他在一起。。。。。。”
云卿有这样的猜测,不是靠着自己的遐想,而是因为在几千年前,就已经生过这样类似的情况,当时自己因为恨他们,也曾动过念头要杀了北轲,为自己死去的孩儿报仇。
可当时的北轲,心甘情愿挨了自己一刀,流着血还能跟自己嬉皮笑脸。
他只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伤口,便笑吟吟对着自己道:“云卿,你想杀我,不怕我生气吗?!”
云卿当时满手是北轲的血,抖得厉害,却还是梗着脖子对他道:“我为何要怕!!!你本就该死!!!”
北轲却抓住云卿还在颤的手,紧紧攥着他的手腕,将本来落在地上的匕捡起来塞他手中,有些疯魔般道:“没关系的云卿,我不介意死在你手中,可你得陪着我。”
“云卿,你不要怪我心狠,我只是不想你跟哥哥在一起。”
“你陪着我好不好?我们一起做对亡命鸳鸯,好不好啊?”
当时北轲魔怔的模样,同方才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