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毅原本土金的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定定的看着张小石，刚毅的面上满是担忧。旁人一眼看去，他那虎背熊腰的高大身形似乎隐隐的也变得有些矮了。
张小石却面色不改，对蒙毅道：“你愣什么，牛肉来了，快吃啊！”
蒙毅微微摇摇头，语声萎靡低沉道：“我不饿。”
这时，老板吩咐人把温好的烈酒送上，蒙毅不等酒壶放稳，挥手一把把酒壶抄在手里，头一仰，烧好的烈酒如瓢泼般灌入咽喉，些许碎溅的酒花洒在他的脸上，苦涩的酒感缠绕在他的脸上，久久不能退去。
看着牛饮的蒙毅，张小石出奇的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静静的看着，直到蒙毅一口气把烈酒喝完。
军人的矛盾是无法解释的，没有任何安慰能够起效。理论上，蒙毅也是个军人，至少是曾经是。
“酒来！”蒙毅大喊，辛辣的烈酒入喉，有如烧红的尖刀直刺滚烫的心间，巨大的痛楚却丝毫无法减轻心中糟糕的愁绪。
“别喝醉就行。”张小石出声道。
蒙毅猛然一顿，神情千变万化，最后慢慢的归于平静。
蒙毅善饮，四五斤酒入腹不成问题，不过，他喝醉的话，后果很严重，因为他酒品不好。
蒙毅慢慢的把酒壶放回原位，方眼深深的盯着张小石，似不在意的轻问道：“试探还是出手？”
张小石波澜不惊道：“不是试探，也不是出手，只是催我快点前行。”
“这么好说话？”蒙毅一脸的难以理解，不信道。
“呵呵，平明的时候已经试探过了，我没输。”张小石笑道。
蒙毅正色道：“小石，这次君上……。。”
张小石立刻大声喝断道：“军令如山！”
蒙毅喉头抖动，最后把话又咽回了肚子。
张小石见状，脸稍和，又道：“帝君，虎狼之心……。”
蒙毅俊脸似是不虞，断然说道：“为臣不闻君过！”
半晌，两人一时无话，只是各自静静的吃着自己的食物。
蒙毅突道：“你没见过君上，如何知道君上为人。”
张小石不紧不慢答道：“如果要见过才知道他的为人，恐怕我早就死了。”
话后无语，一顿饭，两人吃了很长时间，生怕少吃了什么东西，直到所有食物都被吃得干干净净，蒙毅才站起身来。沉声说道：“希望在帝都还能再见到你！”他高大的身形猛然一起，不大的小店立时显得拥挤。
张小石一副亲和不改的笑容道：“帝都见。”
蒙毅神色沉闷，不知他哪来的自信心，也不好再言语，一抬手，行了个军礼，转身，抬脚出了店门，径直走了。
张小石待蒙毅高大的身影在粗糙的小街里徐徐消失，才慢慢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青衣，取出一点文钱交给小店老板，在老板的恭送声中缓缓走出小店。
出了店门，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张小石自言自语的说道：“这虎威城没什么好玩的，要不要再回第四军玩玩呢？”
空中传来一声闷响，似是老天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