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秀夫眉头紧锁望着赵轼问道:“官家听谁说的?”
眼见6秀夫疑问,赵轼想也不想开口答道:“乃昨夜太祖托梦。”
“无稽之谈。”张世杰摇了摇头,“官家身子弱,还是早些回房休息吧。”
6秀夫显然也是不信的,“官家早些歇着吧。孙福海。”
孙福海唱了个喏,一把拉住赵轼就往后走。被拉走的赵昰临走还不忘叫道:“太祖还说,风暴过后元军便会来袭。”
赵轼的挣扎终究是一场徒劳,船队依旧拔锚向井澳前进。
才到井澳便现陈宜中所部已经西去离开了大部队,自个往占婆跑了。
“完了,我不能死。”赵轼在舱房中急得乱转。屋外传来了一声呼喊:“哥哥,与我一同玩否。”
赵轼闻声急忙往床上一躺,舱门打开,一个中年女子带着个六七岁的孩子走了进来。女子望着床上的赵轼问道:“你今日怎地在议事之时胡言乱语,在旁原本就是多听多学。如今又躺在床上所为何事?”
赵轼装作一副艰难的样子坐了起来,“母亲,我知错了。这是刚受了风有些头疼。”
“那你好生休息,下次切勿如此。”杨太后拉着他弟弟卫王赵昺,一脸不高兴地关上门走了。
赵轼打走了两人,急得乱转。赵昰现在才虚岁十岁,根本没人信他,都当是在说胡话。算了管不了别人了,赵轼找到孙福海要来了几根帛带,关上舱门把自己捆在了船舱的木柱之上。
这才绑好,风暴如期而至。平底的内河船只纷纷被风浪打翻,整个王船左右摇晃。赵轼死死地抱住木柱,闭着眼把所知道的神佛无论中外统统念了一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风暴终于小了。浑身脱力的赵轼解开帛带,瘫倒在地上。赵轼庆幸自己身为新会赵氏多少了解些宋末历史,不然跟着跑去甲板,那现在基本已经半死了。
还没定下心神,舱门外传来惊叫之声,“官家,官家,出事啦!”
舱门推开,孙福海一脸惊恐地跑了进来,“官家出事了,太后和卫王掉海里了!”
“啊!”赵轼心中一惊,连忙开口问道:“救上来了吗?”
“卫王救上来了,可太后不见了,救人的江相也不见了。”
赵轼心想:“这风暴在纠正自己引起的历史偏差。带走了原本因救自己而死的江万载不算,没弄到自己就弄赵昺,还加个杨太后作为添头,未免也有些过分。”
想到这几人终究是为自己而死,赵轼顿时便有些悲伤。可这眼泪还没落几滴,元军的刘深准时登场。
得,照着剧本往雷州湾逃吧。
张世杰依旧率领着三百条大小战船与刘深对敌,掩护大部队撤离。可这次历史的既定轨迹因为赵轼这个穿越者的蝴蝶效应开始改变。
刘深的船队携带了大量火器,张世杰座船被元军猛火油柜点燃,死战不退的张世杰为掩护大部队撤离葬身大海。
这海上小朝廷一共就四个重臣,一下没了仨,6上还有个押往大都的也不知道逃没逃出来。
逃到碙洲岛的朝廷就只剩下了6秀夫和江万载的次子江钲这两位顶梁柱了。十七万甲士三十余万民众只剩下了一半。
原本以为历史改变,才在这碙洲岛上修了行宫,以为至少能休养些时间的赵轼又得了坏消息。
元将王用又率部前来攻打雷州了。6秀夫只能让江钲领兵前去对敌,整个朝廷又登上甲板开始在海上逃窜。
好在江钲给力,打败了王用将其斩杀。可害怕元军再次来袭,这雷州又待不下去了。
赵轼坐在船舱中望着下的两位大臣等着他们拿主意。
江钲望着6秀夫说道:“左相,如今马上五月海上风信转变,这风暴怕是要来了。虽说这黑鞑水师断然不敢冒险出海,可去占婆找陈宜中怕也是去不成了?”
6秀夫略一沉吟答道:“如今只有两处可去,其一,往西去廉州(今合浦),但阿里海牙便在广南西路,一旦鞑靼军来袭加之海上风起,廉州就成了死地。其二,向南去琼崖,可琼崖地广人稀,乃贫瘠穷苦之地,也只能躲个半年。”
赵轼看着这两人,想想去占婆投靠那打仗不行跑路第一的陈宜中就不靠谱,这家伙现在可能都跑到普吉岛度假去了。
赵轼听到6秀夫提及琼崖,便想到了总理当年在崖山留下的评语,顿时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