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赵昰大吃一惊,“你再说一遍!”
“圣福太皇太后崩。”内侍宦官叉手又说了一遍。
“怎地会如此,如何不请太医!”
“太皇太后今早一直未起,侍女多番喊门亦未应答,故来寻臣前去查看。待得门开时,太皇太后已崩。”内侍急着说道:“已延请太医前去查看了。”
“钱俊,你先退下,一应事宜押后再说。”赵昰对着钱俊摆了摆手。
“喏,臣告退。还望官家节哀。”
钱俊行礼退出了门外。
“姜达,去令人通传各宰辅进宫,让那太医看完了来见我。”赵昰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有些心烦意乱。
“官家,当先鸣钟。”站在殿中一角的宦官突然话。
“嗯?”赵昰一愣。
“太皇太后崩按礼制当鸣钟二十七次。”那太监匆匆地向前碎步快走,来到赵昰面前叉手说道。
“不急,等太医来了再说。”赵昰按着后世的做法,这人是死是活总要医生判定了再说。
不过片刻,前去查看谢道清的太医便来到了门口。
“太皇太后因何故仙逝?”
太医叉手应道:“启禀陛下,据臣判断,太皇太后当于昨夜梦中善终。太皇太后数年颠沛,加之年老体衰,原先心中还有股心气在,到了临安以后,突然安逸了下来,这心气就散了。”
“年过古稀,寿终正寝。唉……尔等都去办事吧。”
赵昰朝着殿中之人摆了摆手,“都去吧,莫要驻留殿中。”
“铛、铛、铛……”临安的皇城中突然响起了钟声。
连敲了九下,停了一停,接着又敲了起来,御街上往来的人们闻声停住了脚步。
“三九之数!三九之数!皇城里鸣钟三九,是太皇太后驾崩了!”
整个御街顿时喧哗了起来,茶楼酒肆开始清场,当日开销都由店家自理,客人们也很识趣地快离去。
不过一刻钟这御街上除了几家还没整理完的商店和户部的兑换所,其他的各种店铺全都上好了门板,收起了幌子。
熙熙攘攘的人群全部散去,整条御街瞬间变得冷冷清清。
宋是个开明的朝代,南宋时期哪怕是皇帝驾崩了,也是明令‘不禁祭祀嫁娶’的,连大臣也不过穿二十七天丧服罢了。并不像后来那样动不动一百天不许宰杀牲畜,多少天不许如何如何。
宫里鸣钟三九,按道理是不影响民人的正常生活,可这御街乃至临安的酒楼青楼总是要停业的。
这些店主人都很有政治觉悟,朝廷再怎么开明,可总也不能太皇太后死了,群臣在宫中吊唁,你们在御街上饮酒高歌,那太不像话了。
不止几位宰辅重臣,整个临安所有的朝官都涌入了皇城。谢道清没有留下遗诰,那这倒是省事不少。
群臣们跳过了哀临哭,见帝奉慰的环节,直接进入了入殿祭奠的步骤。按惯例要先搞治丧委员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