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庆闻言大吃一惊,“尔等是我大宋之人?”
“回禀将军,末将保义郎、合浦驻扎、御前摧锋军统制元朗,我身后这些一半是摧锋军的士卒,一半是船上的水手役夫。”
朱庆和李凯两人面面相觑,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一百多人是摧锋军的将士。
“你口中的左相可是陈宜中?”朱庆的声音有些颤抖。
“正是。”
朱庆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头顶直通脚底板,他上前一把拉住元朗问道:“陈宜中陈相公现在何处?”
“我等不知。”元朗面无表情,声音冷淡无比。
“你和陈相公同行如何不知?”李凯也觉得奇怪。
那元朗朝着两人叉手说道:“还未请教两位将军名讳。”
“呵呵,那是我们疏忽了。”朱庆一想自己没有自报家门,这人可能不敢说。
朱庆指着李凯说道:“这位是宣节校尉、驻守海口、龙卫军南海水师白沙水寨统制兼海南水6都巡检、西路征讨军副军都指挥使,李凯李将军。”
“我是龙卫军翊羽副尉西路征讨军军都指挥使朱庆。”
“啊?”元朗嘴张得老大,“两位将军是从哪里来的?”
“自然是大宋来的,这巨舸上悬挂的旗帜你认不得字么?”李凯没好气地说道。
朱庆笑着说:“我们自然是大宋的王师,如今改了军制,用太祖时期的散官阶来取代寄禄官阶了。”
元朗望了一眼海上那小山一般巨大的琼崖号,面色有些惨白。
“敢问将军,现在我大宋是何年号?”
“景炎七年。”
“啊!”
朱庆很有耐心,他让已经被震惊得思绪混乱的元朗坐了下来,把宋军从琼崖反攻蒙鞑,景炎帝的所作所为大致讲了一下。
“我回临安时,就是押着忽必烈的尸,蒙鞑此刻早已完了。你们既然是我大宋臣民,若是愿意我自然会带你们回去。”
一旁的李凯早就不耐烦了,“现在可以说一说陈宜中去了哪里了么?”
元朗摇了摇头,“末将真不知。那日我船触礁,陈宜中并未施以援手,撇下我们领着船队朝北去了。我们逃出生天才上得岸来又和当地土人生了冲突。”
元朗说着说着两行眼泪流了下来,“我等遭遇海难,这身上的盔甲武器都落在海中,一时间也无个趁手的兵器对敌,只得边战边退。所幸战船被海浪推到了礁石之上,我们逃到沉船处得了些兵刃才杀退了土人。”
“后来呢?”
“后来土人见打不过我们,便默许我们在此落脚了,我等与此地土人杂居一处,万般苦楚不可言说。”
“唉……”朱庆长叹了一口,而一旁的李凯气得跳了起来,嘴里不停地骂着詈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