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看了他一眼:“大丈夫之志,正如长江东奔大海,岂能沉溺于女儿温柔乡?益德,你这是今日的第几坛酒了,吾说过不止一次,酒能安神,更能乱心,少喝为妙少喝为妙啊。”
刘备苦口婆心的劝着面前的黑脸大汉,黑脸大汉姓张名飞,字益德,也是从小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小弟。
多年来,刘备都是把张飞当作亲兄弟来看,就连张飞的字都是他帮忙取的。
张飞心里有些怵,不敢看刘备的眼睛。
虽无兄弟之名,但有兄弟之实。
两人都是打心眼里把对方当成兄弟来看的。
张飞讪讪一笑:“玄德兄,吾知道您素有大志,常思上报国家,下安黎民。不过,这和吾饮酒与否,并无关系吧?”
张飞偷偷瞄了瞄刘备的眼睛,见眼神凛然,便立即改口
“罢了,罢了,这酒不饮也罢!”
“好,这才是吾的好兄弟。”
“还有一件事情,玄德兄,吾不知道你有何想法?”
“益德,你且说来。”
张飞正了正衣服,“今日,吾见榜文有言,朝廷令有志之仕自行招募乡勇,讨伐贼军。玄德兄,可有意向?”
刘备叹道:“纵然有心,奈何家无余资,财力不足,力不从心,只能苟且在涿县之中。”
张飞挠头,他很想帮助刘备,只是他的裤兜比刘备脸还要干净,除开自己这八尺之躯,还能帮刘备些什么呢?
刘备也是乐了,他安慰道:“益德莫急,吾,心中已有计较,兵马钱粮之事,已有着落。”
“哦?!”张飞眼睛一亮,“是何人资助?!!”
刘备故作高深一笑:“苏双,张世平!”
“好好好!!!”张飞笑了,笑得很夸张,声若雷霆。
“吾早就听说过,附近有贩马商人,苏双,张世平,万万没成想到,这两人眼光如炬,真是妙人妙人啊!”
“玄德兄,何时起兵?何时报道?”
刘备站了起来,“既然事情已定,今日暂且休整,等待钱粮到位。春日使人萎靡,不如睡去。”
张飞跟了上去:“玄德兄,吾与您同去!”
卧室内。
刘备动招牌技能,和张飞抵足而眠。
半梦半醒之际,刘备觉得脑袋有点晕,双眼微张,不知道是臆想还是怎么地,屋顶的木梁看上去有些不真切,旋即一阵轻颤,顿时变得模糊起来,强烈的抽离感笼罩全身,周围的景物如潮水般迅退去。
一道突兀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喂喂喂,刘备呢?演刘备的演员呢?”
刘备一个激灵,困意顿时消去大半,他心道疑惑:刘备?是何人唤吾???
他定眼一瞧,木梁还是那根木梁,墙壁还是那块墙壁。
于是便安慰自己不过是一场梦魇。
忽然,刘备朝着身边一摸,现不对劲,益德怎么不见了???!
刘备猛的从床上跳起,推开房门。
陌生而又熟悉的光景随着初春的熹微,一同漫了出来,他瞪大了双眼,嘴巴张大,大得都可以塞下一个鸡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