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顾可也方才心中的异样感,瞬间明了。
此时,阮翎希也不知想到什么了,噗嗤笑起来,她继续说,语气虽带着笑却透着晦涩的难过,“果然,就属他命大,都死光了,就他活了……所有人都不想他活,他却偏偏活了,你说,好笑不好笑!?”
顾可也唇角抽颤,他笑不出来,一点都不好笑,阮翎希的反复无常,让他十分烦躁。
顾可也有些疲乏,一副不想跟她多言的模样,阮翎希自然是看出来了。
阮翎希这倒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嘱咐顾可也几句好好待着,便转身出了偏殿,踱步在廊亭,她问身后的锦华,“方才本宫的演技如何?”
锦华笑了笑,“殿下,技法甚是精湛!把太子的恐怖之处渲染的极佳!”
阮翎希抬手扶了扶头上的金簪,笑了笑,眼底闪过冷意,“一开始本宫还真以为那小子是要自杀,还真担心了会儿,还想着干脆把人彻底困住……”阮翎希顿足,冷笑一声,“可是,本宫看到他手中的剑,便改了主意。”
锦华试探着道,“殿下,您这是想任由顾小将军逃?”
阮翎希嗤笑一声,“本宫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那蠢货做傻事吧!”
锦华道:“殿下,您这是希望顾可也去平洲?故而试探一二?”
阮翎希眼底冷意更甚,“阮翎羽那混账,竟然把剑留给了顾家小子!这怎么能让本宫放心?”
阮翎希眯了眯眼,“不试探一二,怎会知道顾可也对翎羽的心思,是深是浅呢?”
锦华问,“那殿下觉着,顾小将军如何?”
阮翎希笑了笑,她看了眼锦华,意味深长地道,“若本宫不满意,本宫便顾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先杀了顾家小子,再想办法了。不过,好歹顾家小子还是对那混账有心的,如此,倒能顺水推舟放他去,倒也不错。”
阮翎希红唇弯了弯,眼底尽是算计,她扶了扶头上的金簪,继续向前走,口中喃喃,语气嘲讽,“皇室中人啊,皆无情,没想到,如今,倒是出了个痴情种!可笑!”
偏殿内,顾可也赤着脚,抱起剑盒,放在了床榻上,然后他曲着腿盘坐在床榻上,伸出手,左、右、上、下,试着敲了敲木盒,他仔细检查了一番,现并没有暗格或者机关。
方才,他就觉得奇怪,阮翎希说话时的目光会有意无意打量他,然后落在他手中的剑上,其实,他还差点以为阮翎希真的担心他的生死了,只是,还是让他现不对劲了,他一开始的直觉是准的,阮翎希希望他放下剑,比起担心他自刎,她更担心这把剑。
他将目光从剑盒外面移到里面的长剑身上,他伸手,将已入鞘放入盒中的长剑重新拿起,端在手中细看。
剑盒没毛病,那问题,还是在剑身上。
换作上辈子的他可能会信阮翎希所言,可这辈子的顾可也深知,阮翎希不是泛泛之辈,怎会因为误以为他自杀便告诉他关于阮翎羽的往事?
阮翎希刚才所言,他信,也不信。
他更倾向于阮翎希别有目的。
他又检查了一下这把剑,这长剑的剑鞘纹路清晰,设计精致无比,剑身锋利,削铁如泥,这一把名副其实的宝剑!然,并没有其他异常。
顾可也叹了口气,一时半会儿他也弄不清楚。他转头,扬了扬手腕上的铁链,问身后的鬼兵,“何时能解开铁链?”
鬼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