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云的行为令顾可也头痛不已，天晓得他娘秦可卿整日里教小姑娘些什么玩意儿。
好好的小姑娘，就教半年而已，竟教的这般变态！
顾可也对着地上的男人问道，“说吧，干什么来的？”
地上男人立即开口，“我只是，只是想顺个钱袋，我再也不敢了，爷，饶我一命吧，我上有老下有小，真是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求您行行好，饶我这一次……”
街道两侧的人瞄了几眼，知道那男人这次是踢到铁板了。
他们动静很大，然而附近的人却当做什么也没看见，自顾自的继续做自己的事。
顾可也脚上没停，用力碾压，钻心裂骨的疼，瞬间让那人冷汗直下。
顾可也慢悠悠说道，“再不说实话，我就——”
他看了眼顾念云，顿了顿说，“让她，先剜了你的眼，再割了你的舌头，你放心，”
顾可也用脚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虽然会血流不止，看着吓人，但一时半会，死不了……”
“没错没错！老实交代。”
顾念云应和道，活像个跟着恶霸作威作福的狗腿子。
她非常上道地在那男人嘴上比划了两下，然后顺着脸颊往上移动，最后将刀尖抵在对方眼皮上，轻轻施压，血珠立即冒出，眼皮上的刺痛让男人一颤。
顾念云不满地说道，“你当我俩跟你一样瞎眼啊，顺个钱袋？你手里拿个麻袋干嘛？”
许是受了刺激，地上的男人突然奋起。
顾可也似乎没想到他会这般激烈反抗，一个不察，竟被对方挣脱开，男人立即瘸着腿逃命，跌跌撞撞往前面跑，眼看就要窜进那错综复杂的巷道。
顾可也站着没动，目送他跑开。
顾念云看了眼身残志坚，拼命逃命的人，对顾可也开口，“二哥，这都能让他逃，你不行啊。”
“……不能说一个男人不行。”
顾可也用力揉了揉她的脑袋，很快她头乱成一团，顾念云正要伸手打他的手。
他匆匆收手，低声着说，“你一个小姑娘懂什么，像他们这种守在街口绑人的，附近必定有同伙接应，”
他顿了顿继续道：“说不一定，运气好的话，咱俩都不用找齐玉那倒霉玩意儿了。”
“……”
顾念云理了理头，恍然大悟，“难不成你故意的？难怪呀，以二哥你的暴躁性子，怎么可能只动口不动手，竟没当场废了他，原来你一开始就等着他跑呢！”
“二哥，你好奸诈！”
“……我没动手，但是，我动脚了。别废话，赶紧的，跟上。”
沿路摆摊做买卖的小贩皆是默然，整条街没有吆喝声。
巷道里隐隐约约有哽咽声或是哭喊叫骂声。
顾可也带着个小姑娘跟着那男人穿梭在晦暗的小巷中。
不少人阴恻恻的眼珠跟着街道上的来往之人转动。
顾可也目光，一一扫过打量他们二人的人，他的眼神十分阴鸷乖戾，一看就不是善茬，吓得两侧小贩低下头，不敢打量。
那男人绕了不少路，最后停在一道墨色小木门前。
木门上方挂着牌匾和两个白色纸扎灯笼，牌匾上什么字都没写，白灯笼泛着寒光。
那男人左顾右盼，确定甩掉了后面的尾巴才上前敲门进去。
却不想，顾可也对北门暗巷熟门熟路，面对这些小伎俩，完全游刃有余。
二人站在街对面暗处，看着那扇门。
“二哥，现在怎么办？杀进去？”
顾念云低声问道，一脸跃跃欲试，活像个准备打家劫舍的强盗。
尚在鞘中的小刀在手中漂亮地转了一个圈，一副顾可也一声令下，她就立即拔刀，破门而入，杀对方个措手不及。
顾可也目光一直锁定在那扇小门上，闻言，抬手一巴掌拍在她的脑门儿上。
“急什么？动不动就用武力像什么话！咱们要智取！”
顾念云嘀咕了一句，“一向以武服人的人教人智取，谁信啊。”
“二哥，你不是说，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阴谋诡计都没用么……”
她一边嘟哝，一边磨磨唧唧跟上。
顾可也绕着宅子打量了一圈，叹了口气。
最后，他径直走到墨色木门前。
他在顾念云果然还是得以武服人的眼神下，抬手，却是光明正大地，敲响了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