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若干亲兵已经将阮郎星团团围住。
顾云朝执剑对面而立,而阮郎星却将长剑抵在地面,支撑着,懒懒散散的。
他环顾四周开口:“这京都的禁军不行啊,若是我北城的兵将……”
他这话留了一半,对着顾云朝挑衅地笑了笑,才缓缓道:“昔日的手下败将,顾老二,你说是吧……”
听到这个称呼,顾云朝太阳穴突突的跳,对方是嘲讽他呢。
当年在南北校场求学,每年的大比,他皆是惨败给阮郎星。
那时的阮郎星还比他小一届,输给比自己年幼、刚入校场的阮郎星,一开始顾云朝也没气恼。他性格稳重,深知输赢乃兵家常事。
然而,却不想,就此开始,年年老二。
顾老二,阮郎星为了羞辱他,送他的称呼。
此事他耿耿于怀,到如今都不能释怀,面对有事无事都来挑衅他的阮郎星,他压根没赢过一次,这可把他羞辱的够呛。
今日,他势必要还回去。
顾云朝对着顾可也道:“这里交给大哥,你们先走。”
闻言,顾可也不放心,但此刻他必须通知他父亲,南城出事了。
他犹豫片刻向外走,走了两步,却感觉身后没人跟着走,转身看去,现阮翎羽蹙着眉,沉默看着他的背影,站着不动。
顾可也忍了忍心中烦躁,重重呼了口气。
转身走了过去,然后一把粗鲁地扯住阮翎羽的手腕,立即往外走,就像个拖着怯生生却美貌的妻子回家,迫不及待准备动手家暴的野蛮又混账的丈夫。
甫一出院楼,顾可也甩开阮翎羽,他把装满糕点的玉盒塞给阮翎羽,径直向他爹的书房而去。
阮翎羽捧着玉盒,紧跟着他。兴许是看出了他所想,阮翎羽开口:“顾老将军此时不在书房。南城之事不是我所为……”
阮翎羽正说着,忽的,顾可也猛地转身,一拳打在阮翎羽脸上。
这一拳用尽全力,阮翎羽不防,被打得偏头,身子不稳。
玉盒啪嗒一声落地,糕点散落了一地。
顾可也利索将阮翎羽双手反手锁在其身后,单手抵住阮翎羽后颈,将人狠狠往前押。
阮翎羽顷刻红肿的脸颊,被狠狠撞在了院里的树身上。
顾可也赤红的双眼恶狠狠瞪着阮翎羽,他本来就憋着口怨气,索性就表现出来了。
他知道不该怨阮翎羽,他明知皇位之争,从来不是条干净的路,牺牲不可能避免。他深知,既然他们顾家选了这条路,就得付出代价。
道理都懂,他虽然理智上明白,但情感上他就是忍不住怨阮翎羽。
不过,比起怨阮翎羽,他更怨他自己。
怨上辈子的他只知玩乐,对当年的谋划一概不知,使得他如今如此被动。
也怨如今的他,重活一世,却又那般无力无能,那般窝囊。
顾可也咬牙切齿,忍耐着,一字一句开口:“现如今的南城顾府,还不是你的拖累和耻辱……”
此话一出,顾可也算是摆明了他也重生了。
本来他想装傻,也瞒不过阮翎羽,还不如开诚布公,坦白地谈一谈。
阮翎羽唇瓣微颤,急切开口:“不是。”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