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人声音有些沙哑，可是余语这会儿根本就没有缓过来，直到手上被塞了餐纸，肚子里空空的什么都不剩，她才稍稍舒服了点儿。
身体的状态有些虚弱，抬眼就看到了那双漆黑的眼眸，余语脸色才是苍白的，跟前的人都看不太清楚。
胳膊被直接抓住，一股强大力道伴随着能量的补充把她从地上拽到了起来，连慢一点的机会都没有，几乎是被人拖曳着到了浴室，冰凉的水从花洒里冲刷而下。
脸颊被水流冲刷，胳膊上的手也放开了，停止了能量的传输，余语忍着难受睁开了双眼，跟面的人对视着。
余语眼中的几分茫然让黎婧的心跳忽然慢了半拍。
但仅仅是几秒，就迅的收敛了起来，眼中藏着怒火，黎婧看着她的眼睛，带着水雾，温温柔柔的，像是会说话，里面溢出来的温柔像是要流淌而下。
就是这么一双眼，把自己骗了这么久，沉溺在这温柔的双眼中，让她一次又一次的要走了自己所有的一切。
在以为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拥有了所有的美好时，她却冷漠无情的道出了所有的真相。
“嫁给你，不过是因为你能帮助我哥度过难关而已，你以为我为什么不跟你一起睡？真的是因为我害羞吗？只是因为你是女的，你喜欢我，我觉得恶心……”
“现在的你对我来说还有什么用处？没有了，黎婧，离婚吧，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
“即使国家承认了同性婚姻，我们两个也确实领了证，但我也觉得恶心……”
“我哥哥的公司已经东山再起了，谢谢你这两年来的帮助。”
……
黎婧死了，在余语签了离婚协议之后，在崩溃边缘，她吞下手头边所有的安眠药……
可是在意识模糊的时候，她还是醒了过来。
头有些疼，难受得厉害，但是肚子里却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
睁眼的时候，脑子里还都是余语看向自己的那充满不屑的，又充满厌恶的眼神。
她觉得自己很蠢，合法的妻子，却永远保持着相敬如宾，一开始只是觉得她会害羞，结果对方只是觉得恶心。
死有什么用？
死了，对那个女人一点影响都没有……
手机铃声在床边响起，黎婧心头一跳，顺手就拿了起来，上头是自己给余语的备注，“老婆。”
脑子还没来得及反应，手就已经接了。
“宝贝，我哥哥的公司遇到了很大的困难……他现在喝醉了，我刚陪着他喝了几杯，安慰了几句，我也好醉，你能不能来接我？”
有些熟悉的话语让黎婧愣了愣，下意识的就挪开手机，看了眼上头的时间。
她不敢去相信，可是那确实是两年前，自己刚跟余语结婚的三天后。
那一切都是给自己下的套，可是自己还是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沉浸在余语给自己下的一个又一个圈套里，直到谎言被她自己撕裂……
“宝贝？”
“嗯，”轻声应了声，黎婧笑道，“我马上来。”
回忆就此回笼，黎婧看着跟前这因为自己去得晚了而醉得不成样的女人，心中隐隐有了几分报复的快感。
即使觉得很离谱，她也得承认，自己回到了两年前，回到了跟余语刚结婚的时候。
那时候也是这样，自己的新婚妻子跟大舅子出去了一趟，接着就说喝醉了，自己赶着去接人的时候，余语还没喝醉，只是一脸难过的被领了回来，紧接着就是吞吞吐吐的开口，说哥哥的公司资金链断了……
那时候的黎婧当然是想都没想，就提供了所有的帮助。
但是现在想想，结合了这两年来生的所有事，黎婧淡淡地瞥了一眼余语，对于这些事儿，心里已经清楚的跟明镜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