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箫与芜幽正谈话间忽听隔壁有动静,琴箫便起身准备去看看。谁知琴箫带回来那男子慌张闯进屋来,嘴里还喊着救命。
琴箫低下身去向那男子问道:“怎么回事?”
“有人,有人要杀我……”眼前男子似是吓得浑身抖。
琴箫看了芜幽一眼道:“看着他,我去看看。”说着便出了门。
琴箫看隔壁的门紧闭,先没有进去,而是从二楼的阁台向下俯览了一遍。
见下面人头攒动,声音嘈杂,并没有什么可疑之人,便走到那房间门前,伸手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见里面没有动静,琴箫便一脚踏了进去,一只脚刚落定,便感门后有人,忽然一道剑光飞来,琴箫身一转,手中掷出一道微光,乒一声与那剑光撞在了一起,那剑光便弹向了门后。
一个身影被剑光逼了出来,等那身影站定,一看竟是凛笙。
“你做什么?”琴箫质问道。
凛笙见是琴箫,也松了一口气道:“我刚才在下面安排人煎药,看见一个人鬼鬼祟祟上了楼,见他进的是这间房,我就赶紧跟上来了。我一推门进来见那人正站在床边,见我进来他便翻身从窗子跑了。”
“那小子脸色煞白,从床上滚了下来。我还没扶他起来,窗外就射进来一排暗器,那小子吓得跑了出去,我见他进了隔壁就又回来向窗外看看那人跑了没有,谁知道又有暗器射了进来。再听有人在门外还以为是他们一伙的。”凛笙大致与琴箫做了一番解释。
两人又检查了一番,没有再现什么可疑人,便取了那暗器一起去了尘潇房间。
一进门,那男子正与芜幽一同坐在桌子旁边,见到琴箫和凛笙忙缩了缩身子。
琴箫走上前来眼睛一横问道:“你说有人要杀你?那是什么人?”
那男子忙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不认识。”
“不认识?”琴箫说着又将脸凑向那男子,眼神威慑道:“还不到时辰,你的穴道怎么解开的?”
那男子慌错从凳子上跌到了地上,不时向琴箫眨着眼睛,漏出一副可怜巴巴的表情。
琴箫眼睛微眯,弯腰又凑近他道:“说——”
只见,那男子伸手在怀里摸了一把,拿出一个小药瓶来。那瓶子一取出便引来一股芳香,三人都有些诧异。
琴箫接过瓶子,打开瓶塞,顿时满屋尽是沁人心脾的芳香,这香气似带着一股微凉顺着鼻吸直冲头顶,不禁让人觉得脑中似被刺入了冰锥,微痛微寒,一时有数种说不清的感觉涌入,但总归是让头脑变得更加清醒起来。
琴箫将那瓶子一倒,有几颗药丸滑落在了手中,只听她道:“凝香丸?”
那男子轻轻嗯了一声。
“凝香丸是什么?”凛笙问道。
“凝香丸是由上百种提神醒脑的草药炼成的,可以通人的经脉和气血,在半个时辰内可解除任何穴道。这种丸药十分珍贵,一般只有在岐鹿门派中或王宫内才能得到。”
说到这,琴箫微顿,一斜眼瞅向那人接着道:“看来你小子来历不简单啊?我们的谈话,你是不是都听到了?”
这话语间已经显出了杀意。
那男子吓得紧忙向桌子下边挪了挪,声音颤道:“我家是做药材生意的,也向王朝提供药品。我身上自然会有这些。我刚醒过来,我什么都没听到。”他的语气几近哭腔。
“做药材生意?”琴箫一盘手直起腰来,收了刚刚那股杀意。
“在下,在下悬壶轩复康州——”这男子见琴箫疑问,忙报上了身份。
凛笙一听,心中有些吃惊“复康州?”这个名字……怎么有些熟悉,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琴箫心下更是惊疑。这小子是在悬壶轩门口被她抓来的,悬壶轩内竟然没有动静,不知他在悬壶轩是什么身份。而且,她跟踪魅哭草被采集的痕迹,最后跟到的地点正是悬壶轩。
她本就怀疑自己是在悬壶轩内暴露身份才丢了令牌的。这小子又一路跟着自己,看来,十有八九令牌就在他那。
想到这琴箫又俯下身去对复康州冷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把东西还我,不然我杀了你。”
复康州一看琴箫表情,慌忙站起身来,从头到脚抖落一遍衣襟,腰带,裤子,甚至脱了鞋袜道:“真的不是我偷的。我一个不会武功法术的人,怎么能偷到你的东西。”
芜幽听到这里,也忙起身道:“他说的也对,他应该近不了你的身。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凛笙也向琴箫投去疑问的目光。
琴箫冷哼一声道:“我从悬壶轩出来,你就跟着我了吧?我的东西是与你相撞后丢的,你说不是你,那你跟着我做什么?”
“你从悬壶轩出来?”复康州有些惊诧。
琴箫只是微微斜了他一眼,他便低下头去,脸上竟然泛起了一丝微红,怯生生道:“我,我真的只是在茶铺碰到你的。我跟着你,是因为,我——”
复康州抿了抿嘴,喉结微缩,似咽了一口口水,眼一闭道:“我跟着你,是因为,你长得好看,我一眼就喜欢——”
“够了。”琴箫一阵怒喝,又道:“你再胡说,我割了你的舌头!”
芜幽听到复康州的话,噗——一口将刚喝到嘴里的茶水喷了出来,一看琴箫生气,忙掩了口。
凛笙也一只手放在唇上,不时对复康州眨着眼睛。
复康州倒是听话,琴箫一怒,他忙闭了嘴。
一时间屋里突然安静下来,这氛围更加显得尴尬起来。
琴箫一把扯过复康州的手臂盯着他按了片刻,把复康州吓得愣了半天,脸上红白不定。
只听琴箫道:“要想活命,两件事要你做。一,给我们找一处安静的地方休息。二,三日内把我的东西找回来。”
复康州一听,也不多问,忙道:“好说,我本来也要应下帮你找东西的事情。至于安静的地方。”他瞥了尘潇一眼,沉思片刻道:“我家在这帝正郊外有一处别院,倒是可以提供几位休息。”
芜幽抬头望了一眼琴箫,复康州马上明白过来道:“姑娘可以放心,我就是要证明东西不是我偷的,不然刚才有人要杀我时我就跑了,何苦来这房间求救?”
琴箫冷着脸又看了一眼尘潇道:“咱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