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昨天接到太皇太后懿旨,可以随侍皇帝左右。
老黄德感觉人都年轻了十岁。
虽然身份还只是个小黄门,但这比封他大司马还高兴。
一大早走路带风地去少府交接后,就赶着跑来履职了。
“黄德。”刘箕冲门口唤了一声。
“老奴在。”黄德答应着,趋步跑到刘箕近前。
“我。。哦,朕。。这几日有何事务安排?”两眼一抹黑的刘箕小声问。
黄德望着刘箕,一张老脸笑成了朵花的模样答道:“回陛下,前几日您大婚,按例京城一千石以上官员均休沐十日以祝。
所以大朝会暂时停了。
再加上后来您龙体欠安。
这朝会何日恢复。估计要等大司马和太师商议后,报太皇太后酌定。
至于宫中有何事务安排,要等太师和少府令上呈。”
“哦。走,先去椒房殿看看皇后。然后去长乐宫拜见太皇太后。”
既然朝堂无事,刘箕就自己安排起来。
“喏。”黄德满脸带笑地答应着。
“嗯?”
黄德转身板起面孔。
扬着尖锐的第二声,冲着边上泥胎般呆立的两个小宦官哼了一声道:
“没眼力劲的东西。陛下要摆驾椒房殿,还不去备辇。”
黄德到长安后,虽被排挤到外宫杂役处干了两年低等的杂役。
但其在中山王府时,可也是司权王府内侍十几年的人物。
对这些宫人宦官的心思,摸的门清。
听了黄德这气势十足的一声喝。
两个小宦官惊雷炸耳似的醒过神来,就要匆匆赶去备辇。
“罢了”刘箕扬手止住他们道:“不用备辇,今日春光正好,你等随朕信步而去即可。”
两名小宦官头前开路,四个宫娥不远不近的绰在后面随侍。
黄德落后半个身位,伴着刘箕悠闲地往椒房殿晃去。
“陛下。”黄德一脸谄笑地小声道:“这些宦官宫人看您年少难免有欺主之心。
您看看早上一个个那德性。泥塑道君似的,哪有半点服侍人的机灵劲。
您可不能随了老王爷心慈面软的性子,对他们得严苛着点。要不,我看这以后的日子可不能舒心。”
看着这一会数变脸的老宦官,刘箕心里不禁哑然。
要不是装昏迷的时候,听他悲痛欲绝地絮絮叨叨两天,知道他是忠心可靠之人。
光看这表情样子,还真像个大奸之辈。
“黄德啊,当年我父王心慈面软为人敦厚。
你是不是也没少背着他,做些欺主之事啊?”
刘箕打趣道。
“哪能啊?”黄德知道皇上在调侃他,陪笑着说:“老奴可是忠心耿耿,老王爷对老奴宽厚仁爱,咱心里明白着呢。
要不是王后看着老奴做事还妥帖,安排老奴照看公子。
老王爷薨的时候,老奴差点就随着去了。”
提起老中山王刘兴。
黄德笑意顿去,微微有些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