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风宸几乎是恼火得很。
屋内一时间静了静,苏九祸摸摸绑了纱布的右手,暗自叹了口气,低下头不敢面对某个人的怒火道:
“二师父我错了……”
风宸口中的秘法则是以心头血为媒介,强制将自身内力翻一倍,只不过此法后遗症颇为严重,轻者十五天之内不得动武,重者连命也会丢了。
昨晚苏九祸之所以可以将卫子玄逼退数步,则是动用了秘法的缘故。
只不过,也仅仅是将其逼迫的后退而已。
那一瞬间,苏九祸忽然觉得在真正的高手面前,自己不堪一击。
若非昨晚风宸得了消息说苏九祸陷入危险急急赶了过来,只怕还真得给眼前这个扮委屈的某人收尸了。
想到这儿,风大神医莫名觉得气不打一处来。
一样的倔驴脾气!
留下三个巴掌大的药瓶,并嘱咐了用法之后,风宸拎着他的药箱走了出去。
“这家伙,别扭的很。”沉檀糯米收好药瓶子,大咧咧的往一旁的玫瑰椅上头一坐,全无半点往日众人所见的端庄模样。
“咔嚓”一口,沉檀糯米正把个苹果咬得嘎嘣脆,忽然苏九祸抬头问道:
“三师父,那个卫子玄与大师父之间是怎么回事啊?”
沉檀糯米放下手里的苹果,娓娓道来:
“呼延一族是极其擅长鞭法的一族,可以说你师父这一手鞭法整个江湖找不到几个比她更加出彩的。”
“六年前,呼延一族的大小姐呼延傲菡与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剑法大家卫子玄定了亲,只待两个月之后完婚。”
“不料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在婚期将近的十天之内,呼延一族除了当天在外刚刚历练归来的呼延傲菡之外,全府三百多口人尽数被杀!呼延一族满门荣耀,都尽数化为灰烬。”
“悲痛欲绝之中,呼延傲菡再无心婚事,执意退了婚,准备独自一人料理全府的后事。”
“江湖上都说呼延傲菡因着全府上下三百余人惨遭毒手此后无心尘世,不知去哪儿归隐了。”
“只是那日呼延傲菡不小心从灰烬中找到了一块玉佩。”
“上面刻着卫子玄三个字。”
“呼延傲菡原本拼了必死之心要杀了卫子玄,只不过被卫子玄逃脱,而她自己重伤昏迷。”
“后来……后来就这般了。”
“那昨天晚上我听大师父说的秘籍是怎么回事?”苏九祸好奇的问了一句。
沉檀糯米摇摇头,但是又道:
“关于这个东西我只听说过而已,具体什么情况我一无所知,不过——”
沉檀糯米顿了顿,道:
“传闻得此秘籍者得天下。”
……
呼延傲菡正半躺在床上,身上只披了一件素白的外衫,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孱弱。正摸着一块白玉制成的腰牌呆,眼神空洞。那玉莹润至极,想必是经常抚摸的缘故,竟带着点点暖意。
呼延傲菡耳尖一动,却不曾抬头看向来人,依旧摸着腰牌呆。
风宸放下药,见此情况,正要上前查看。却猝不及防被呼延傲菡狠狠地瞪了回去。
风宸:……
静默了一会儿,风宸决定先开口,只不过耳畔传来幽幽的哭声:
“我好恨。”
轻飘飘的一句话,惊得风宸不敢离了呼延傲菡,就怕她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不计后果的事情。
后者自嘲一笑,声音沙哑:
“我以前总以为呼延一族是我最大的靠山,只是从来没有想过那靠山也会有崩折的时候。”
“你知道当时有多绝望么……”
“我才十六岁,眼看可以如寻常女子一样过完这一生,只可惜……”
说到这儿,呼延傲菡重重的咳了咳,风宸正要上前诊脉却被她拦下。
她说,当她从一堆族人的骨灰里面找到被烧的有些黑的玉佩之时,她以为他也死了。
没想到时隔一年,那场剑圣大会之上,她碰见了他。
看着卫子玄站在台上威风凛凛的模样,以前刻意忽略过的细节一一浮上脑海:
“以前他总是有意无意的问秘籍的事情,或者说旁敲侧击也不为过,只可惜我傻,居然看不出来他的野心!白白葬送了我呼延一族三百余口的性命!”
说到此处,呼延傲菡情绪激动,竟是硬生生的吐出一口黑血,刚刚养出来的一点点红润顷刻间消散了下去,整个人昏了过去。
风宸大惊失色,忙取了金针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