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已经到了。”不一会儿,电梯的方向传来李思诚温和稳重的声音。
“是啊,刚才阿明带我们参观了一下,李兄这里真的很不错。”我听到后,转身走过去,看到他提了一个大黑皮包,老陈跟在后面。
“诶?你们看了?我去,仙境啊,这才是豪宅!”老陈满脸羡慕的表情,点了根烟,感叹起来。
“那都是我弟弟弄得,我倒觉得很是浪费,他啊,学了术没学理,天天就知道花钱瞎玩,纨绔子弟。”李思诚走到我身边,看向远处,无奈的笑笑。
“坐下吧。”他朝老陈看了一眼,站到桌子旁,把黑皮包放上去,拉开拉链,拿出一个人形轮廓的细木条架子,又拿出几大张稍稍泛黄的人形白纸。
“哦哦,就坐在这里就可以么?”老陈答应着坐在椅子上,直腰挺胸抬头。
“嗯,不要乱动,也不要说话,不管如何切记不要。”李思诚把纸敷在木架上,敷完正面转过去开始敷背面。
“好好好,没问题。”他用劲儿点点头,把烟头扔在地上踩了一脚,便不再动弹。
“纸怎么不掉下来?”子淮摸摸下巴,不解地问。
“这不是一般的纸,是用特殊方法制造的,叫做灵皮。这个东西也是经特殊方法浸泡过的,上面还刻有铭文,叫做魂骨。这两样碰在一起,会相互黏住,如果还没成术的话,撕开以后就不能再使用了。”李思诚指了指手中的木架,敷好了另一面,放在桌子上,处理起边角。
“魂骨、灵皮。”我重复了一遍,这名字听起来有点儿渗人。
“好了,记住我说的话,别动,别说话。”又弄一会儿,他再次叮嘱了一遍老陈,听到回应,便解开西服的一枚扣子撩起衣服,右手从右侧裤带处打开一个深色锦囊,掏出一个物件儿。
这是个特制的锦囊,很厚实,缝在后侧裤袢(pan)(裤鼻子)上紧贴着裤子,穿着定制的西装上衣完全看不出来。
我们看到掏出来个物件儿都很好奇,凑近看过去,是一枚印章,长短粗细均与大拇指相仿,白玉质地。上面雕刻这一个小小的野兽,外形像虎、长有翅膀、针刺外皮,完全覆盖着血沁。
“这是枚古印章吧,雕刻的野兽应该是《山海经》里的穷奇,在古代大傩这种驱鬼仪式里,作为十二神出现,食魂吃鬼。雕像上布满血沁,加之材质光泽和整体造型,应该是前秦时期的和田玉物件儿。”子淮右手背后,左手捋着胡须,娓娓道来。
“没错,都正确。”李思诚露出赞许的目光,左手给出一个大拇指。
对于考古方面,子淮是绝对没什么问题的,大学任何关于专业课的考试与竞赛,永远都是第一,尤其擅长古文字。
李思诚左手从黑皮包里拿出根银针,转过身,朝老陈印堂扎了一下,扔在桌子上。然后伸出两根手指挤压扎过的地方,挤出一个小血珠。
他拿着印章用力的按在血珠上,等了一会儿,松下来,印章文字处沾着极薄的一层鲜血,十分均匀。然后转身看向纸人,嘴角轻轻一翘,笑了一下,一印按在纸人的印堂位置。
“碰”地一声,老陈的头猛地向后仰去,磕在椅背上,双手双脚无力地垂下,一下子就虚弱了。
李思诚松开印,看看纸人,把章放入了锦囊,说道:“它马上就要醒了,扎纸不画眼,我没描五官,它会分不清方向,只有灵识,等等看看是怎么回事,没意外就劝走。”纸人印堂处印着红红的两个金文,烙神。
“好累,呼,呼,感觉胳膊腿接不回来了,呼。”老陈磕完以后一直看着天,频繁地喘着粗气。
“卧槽!”阿明惊呼一声。
大家听到他的叫声,都回头看去,顿时愣住。
纸人僵硬地坐起来,往直一挺,站到地上,绷着腿使劲向前顶着桌子,看样子在走路。顶几下后停住,转了个身,向前走去,膝盖完全没有弯曲。
走着走着停下来,快的向左向右转来转去,腿也跟着倒腾起来,好像在四处寻找着什么。
“他在找我么!?”老陈惊慌地看向李思诚。
“闭嘴!”他没有回答,严肃地说了一句,观察着纸人。
纸人仿佛听到了声音,向着这边扭过身子,顿一下后突然冲来,朝老陈扑去。
“啪!”
李思诚一掌拍倒纸人,迅转身掏出新的灵骨魂皮,捯饬起来。
“这玩意儿能打?妈的!”阿明见纸人倒地,大骂一声,撸起袖子冲上去。
“别!”
“扑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