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声音,却出现了十分壮观的场面。若不是这么窘迫的情况,还以为到了什么胜地。
周围所有的东西,小道、栅栏、石头、树、草等等,全部化为了萤火虫一般的荧光点,密密麻麻,再看不到其他东西。
漫天满地的荧光,闪烁飞舞,好像置身星海,唯美寂寥。
在我看得出神时,那些萤火虫凭空消失了,前面依旧是那条小道。
莫非白咬了?我急忙转过身。
拐角就在前面,离我有八九米,那儿还站着一个人,借着月色勉强能看清。不是李思诚、不是子淮、不是阿明,是刚才余光瞥到的人,站在河岸看着我的那个人。虽然是一撇,但应该不会错,因为他的装束太奇特,再见到能即刻确认。
一身绿色的古装戏袍,系着绿色的束腰,一双绿色的缎面布鞋,长盘头还插着玉簪子,手里拿着一块绿色手帕。脸上扑了粉,很白,但是盖不住褶皱的皮肤,双颊处涂有胭脂,透着淡淡的粉色,嘴唇青。
最让人感到诡异的是,他是个老头!
面部挂着花枝招展的笑容,眼神却阴森森的,想象一下,有多腻歪,多渗人。
这他妈是变态吧,大半夜出来,这样的装扮,还是一糟老头子。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双眼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心里毛,思考着前进还是后退,要是路过拐角,免不了要和他说话。这玩意儿是人是鬼还不好说,李思诚刚才说没有,但是人的话这也太奇葩了,难不成是刚飘过来的?也不对,现在能肯定,我那时确实瞥到了。
离远点儿吧,保险一些,那边能绕回去,绕到香樟树再往北的住宅“艾娃”,还是从那边走吧。
做好了决定,就立刻转过身。
那老头在我前面,两米处。
现在确定了,这老头不是人,哪有会瞬间转移的人。
离得这么近,我有点儿怵,瞧这打扮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儿,独自面对这么一个鬼,笛子也不在,心里完全没底儿,真的是十分不想见到。对了,为什么这次什么都没做就可以看得到,难道昨天的“药效”没过?
它还是不动,只是看着我。
就这样对峙着,度秒如年地过着时间,蓦地,他抬起右手,拿着手帕朝我摆了摆,意思招呼我过去。
这给我恶心的,就差吐出来了。
老头见没有搭理它,把手放下去,又对峙起来。
“汝额有何事?”
这话问得猝不及防,吓我一跳。一直都寂静无声,突然蹦出这么一句,实在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没有吭声,跟一只鬼有什么好说,难道还聊个天么,何况我没听明白它在说什么。
!
它猝然站在我身前五十公分的地方,差一点就要贴到,我吓得往后一跳,一脑门子冷汗,刚才的酒都透了出来。
“滚!傻*!”恶狠狠地怒骂一句,转身就跑。
刚迈步,立刻停了下来,它就在前方一米左右的位置看着我,眼神还是阴森森的,并且多了一丝戏虐。
完全挣脱不开它的控制,不管怎么样,都会出现在眼前,恶心地挡住路。
“呵!”待了一会儿,我猛然难,把中指血甩在它身上。站着的时候,左手大拇指不断地在挤中指,感觉挤得差不多了,行动起来。
老头忽地没了人影。
这是?甩散了?中指血原来这么厉害?
“嘿嘿。”
“卧槽!”
就在耳朵边,一个淫荡的笑声响起,我惊恐地往前迈出一步。看前面没东西,赶快跑起来,转过拐角,又是小道!
真要崩溃了,这实在太折磨人,那母女魂、阿邦跟着这王八蛋比,简直就是好哥们儿。
老头毫不意外的又出现在我面前,还是那么远距离。
它往左歪下脑袋看看我,往右歪一下看看我,然后伸出左手摸向我额头。
“此非伤也,灵力有异。”它边伸手边自言自语地说着,那脸上的褶皱随着嘴的牵动,挤在一起,十分恶心,感觉粉都要撒到地上。
我来不及转身,就这样倒着快往后退,可是不管怎么退,它的手都在我面前不远,仿佛还越来越近。看到那煞白煞白的手,满是褶皱,还涂着绿色的指甲油,真担心被碰到,就算不死也腻歪得没法做人了。
眼看就要被摸到,直接豁了出去,往后一趟,仰面摔在地上,顺势一滚一撑,又立起身来,站在小道旁山坡的土地里。
老头还是在前面,和刚才一样的距离。
这他妈是狗皮膏药吧,怎么都躲不开,贴得这么紧。
它继续伸手摸过来,我见状,转身就往山上跑。现在能站在这里,说明山上可以走,不会无限反复。况且也顾不了那许多,爱什么地方,能走就走。
跑了一会儿,始终甩不开它,一直跟在身后。
我回头瞥瞥,已经距栅栏有一里多远。这样不是办法,也不能一直跑呀,跑到山里边,等等在没劲儿了,可怎么办?那就只能束手就擒。
这货到底追我干嘛,他要杀我的话,应该很容易吧,明显比之前见过的厉害多了,难道是要“那个”我?想到这儿,浑身麻,让一个这样的鬼给“那个”了,就直接死吧。
猛地感觉有只手搭在左肩上,钻心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