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话音,众人移步至了湖心亭,子淮则打到了后罩房取酒。
“真是雅致,一点儿都不输江南别院的景色。”李思诚左手护着西服两侧腰扣处,缓慢地坐至岫岩玉方凳上,转头看向湖面赞美道。
“这里确实别致,李兄喜欢就好,哈哈。”我坐下在他旁边的凳子上,认同地笑道。
“诶,不过话说回来,你那儿也真是不错,越往上越别有洞天。”我突然想起兼爱大厦,接着道。
“哈哈,我那叫什么,投机取巧罢了,强扭的瓜可不甜,哪有这等风水布置灵妙自然。”李思诚轻笑一声,谦逊地说道。
说话间,子淮端着放着一口瓷坛和一套和田烟紫玉酒具的餐盘小跑着行了过来。
“请吧,李兄,花间一壶酒,对饮成三人,哈哈哈。”我拿着一个酒杯放他面前的桌子上,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
子淮很流畅地捧起瓷坛往烟紫玉酒壶中倒去,清澈泛黄的琼浆顺着壶口倾入壶中,散出一阵浓郁的洌香。
“这人啊,走到哪里都是吃吃喝喝,不是这个特色就是那个排场,不是喝茶就是喝酒,总逃不开入口,哈哈。”李思诚说着端起斟好酒的烟紫玉酒杯,看向其中的佳酿翘起嘴角,露出了浅笑。
“李兄说的是啊,这不入口又如何畅快地出口呢,任何吃喝都只是为了找一个合适的理由让想说的话从口言出。”我也端起酒杯看向其中,接着他的话说道。
“哈哈,所以入不为出才开怀,出不用入乃真爱。”李思诚开口笑道。
“好一个开怀真爱,哈哈哈哈,来,李兄,走一个。”我笑着回应道,随即将杯伸向前方。
“哈哈哈,走。”李思诚应着笑道,同时伸出手臂与我碰来。
“带我一个,对饮成三人嘛,哈哈!”子淮说着也将杯子凑了过来。
“叮当”几声脆响,玉杯相撞,气氛相当。
“舒服,真是好酒,临行前还能如此放松一下,也是难得。此去上海危险重重,虽不能说是凶多吉少,但也大差不差了,真是抱歉。”李思诚边感慨边“诚恳”地说道。
“李兄言重了,事情本身可能并不会令人想到能与我等有所关联,但事实却是涉及到了灵之大患,那就是自己的事了,换言之也就是我们共同的事了,就算是再危险也无需怀有抱歉之意。”我闻言面色一肃,一本正经地说道。
“对,孔德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你就不用特意客气了。”子淮随着我附和道。
“嘿嘿,思诚哥,你只对我报歉就行了。这事怎么说也跟我没关系,主要是因为我去不了,还让德儿深陷危机,这还真就是你的原因,你可得对他的安全负责哦,不然我可会跟思诚哥没完哟。”萧玥笑盈盈地看着李思诚缓缓道。
我听她如此表达,心中微诧,轻轻侧过脸看了她一眼,只见她面色从容,眼神坚定,虽然语气好似半开玩笑一般,实则不容置喙,不由得心中触动。
“妹妹放心,我一定会尽其所能地保护二位兄弟的安全,不容有失,绝不会让孔德兄弟出现任何闪失,就算搭上自己的性命,请安心。”李思诚双手抱拳,面容肃穆地说道,直至言尽,表情都快变成了决绝。
“这么说就踏实了,那萧玥就多谢思诚哥了,当饮一杯,以表敬意。”萧玥说着拿起我已经斟满了的酒杯,一饮而尽,随后又提起酒壶添满了杯。
“孔德,有福气啊,兄弟,你这……”
“李兄李兄,朋友之间相互关心当然有福,我们几个谁没福气,有人找,有人陪,有人问,有人护,对吧?”我说着端起酒杯,看向众人,接着嘴角一撇,扬了扬头示意到。
“说得没错,来。”
“对对,都有福,都有福。”
“哼,德性。”
“叮叮当当!”
就这样喝到了子时四刻,才在众人一致的认同下结束了夜下小酌,究其原由是因为次日的出行,本来就危险,再弄个宿醉之后无精打采可就说不过去了。
因为喝了不少酒萧玥便让子淮和我一起送她回了厢房,然后我俩就一同回到了东厢,他南我北各自休息了。
李思诚则被我安排在了关山岳住过的耳房中,因为在凉亭就可以看得到,也不用人引路,自己就可以过去。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还是那该死的五点五十分,卯时三刻,但却不是日出时分,因为这个季节的这个时刻,天还是黑的。
我们洗漱完并没有在这里吃早餐,而是直接汇合后上了李思诚坐着过来的商务车中。
临行前,萧玥单独把我拉在一边嘱咐了一气,大意就是注意安全,那里一定很危险,实在不行就跑路,又不是父母妻儿犯不着以命犯险。
我听得连连叫好,一顿敷衍地回应后便和她相拥而别。这也是在她的要求下简单地做了一个拥抱,但抱着以后还真不舍得撒手,又香又软,还如此漂亮,就多抱了一会儿,直到被子淮呼喊为止才分开,在萧玥埋怨的谩骂下上了李思诚的车。当然,骂的人是吴子淮,不可能是别人。
这次没有像上次出门一样一路行至机场,而是在一家很破的早点摊被华井木叫停了,然后吃了个味道很不错的豆浆、豆腐脑和小笼包,才又继续上路前往机场。特别一提,这家的辣椒油和芥菜丝很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