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呖呖的眼睛更红了,她将那坛酒接过,感受着怀里沉甸甸的重量,吸了吸鼻子,“我去一趟京城,谁也没有见到。”
抬眸迎上易鹤安的那双眼眸,“你就将我送回来了。”
满满当当的委屈,易鹤安的手轻颤了一下,将她眼角泛起的泪花拭去,“不要多久,他们会来的,你的祖父祖母,外祖外母,姑姑,他们都会来的。”
“都来?”
“嗯,你我的婚宴,他们自然是要来的。”
婚宴?!
殷呖呖倏忽间想起来在门前听到的那些话。
“谁要嫁你!”她猛地退几步,漂亮又可爱的五官染上几分怒意,像一只凶巴巴闹脾气的猫,“你走开,我不想看见你。”
“生气了?”他偏偏要凑过来。
眸光深深地注视着她,无论眉眼、琼鼻,或是她的每一点,都让他想念极了。
等他处理完一切迫不及待地赶回来,却现他的猫儿竟然被那么多人惦记了。
拆墙,便是要告诉他们,他的猫儿,只能是他的。
殷呖呖抱着酒坛低着头,瞧着自己的脚尖,不去瞧他,也不理他。
“那我改日来找你。”易鹤安无奈,转身时,袖子生出一股扯力,他回头,那张小脸落入眼眸,她说,“前些天,大夫说我病了。”
他心尖一紧。
“说我害了相思病。”她说完咬咬唇,尾音有点颤。
下一瞬猛地被扯入一道怀抱,一股温暖紧紧地束缚住她,怀里的酒坛有些碍事,抵着她的腹部有点难受,但这难受被鼻端淡淡的熏香味化解开。
她攥了攥手,继续说,“你都没说过你喜欢我,我不嫁你。”
“可我喜欢你都喜欢的要死了。”他在她耳尖蹭了蹭,拥着她的胳膊收紧,“我有样东西要给你。”
“不是给过了?”殷呖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女儿红。
“那是太后给你的,”他笑得轻柔,松开怀抱。
突然离开的温暖叫殷呖呖觉得冬天还是冬天,那么冷。
随后,手里的女儿红被他拿过去,替换成了一本书塞进她的手里,“这是我给你的。”
殷呖呖瞧瞧那本书,重塞回去,“拿个话本打我?”
“你看看。”他哄着她,又将书递到她面前。
殷呖呖这才翻开,停在第一页,头一回见他写自己的名字,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可能是知道从他下写出来,突然就漂亮了。
“我原想写情书的,”他望着她,眼眸里掠过一丝窘迫,“但我不知要如何说起,也不知如何才能让你喜欢,我想你最爱看话本。”
“喜欢你,”他面色微微红了,“说千千万万遍也使得。”
可换来一句你喜欢,说千千万万遍喜欢也怕是不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