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渺早早的来到静灵峰就闻到了一股血腥气,原本沉重缓慢的步伐变的急促,大步流星的往院子里走。
小祖宗呀,可千万别想不开。
心里想着,遥渺转弯的步子滑了一下,伸手扶住了一旁的栏杆,手里的食盒跟着急切的步伐出轻轻的响动。
遥渺推开门,扑面而来的血腥气让他心跳似乎停了一瞬。
完了完了,人不会已经没了吧。
看到顾瑾握住匕插进心口,鲜血源源不断的涌出,遥渺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止了。
“你干什么呢!”遥渺放下手里的食盒,握住顾瑾的手腕,眼睛染上了焦急的红晕,“你是不是想死!顾瑾,我费劲把你背回静灵峰可不是为了你,是为了大师兄的!”
听到“大师兄”,顾瑾的挣扎的动作一顿。
看到自己手里沾血的匕,神情淡淡,语气轻轻,眼底的冷然似乎渗透的灵魂,看不到丝毫往日的影子,“死不了。”
死了,也没什么不好。
黄泉路上孤单,怎么能让师兄一个人走。
“怎么死不了!”遥渺怒不可遏,“你只是有仙骨,不是金刚不坏,再这么作下去,你早晚得把命丢了。”
遥渺气的手腕都在颤动,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抬眼看着顾瑾,沉声道:“你这是想做什么?总不能是想去陪大师兄吧。”
抬手将匕扔在一旁,顾瑾仰头看着遥渺,轻轻的歪头,“我就是想试试把诛魔锁挖出来。”
诛魔锁里有祁景凛的元神,也许他可以把师兄找回来。
遥渺猜到了顾瑾的想法,目光落在了他心口上的血迹斑斑,呆愣愣的望着,心里隐隐有些触动。
也许……
不行!
擦拭掉遥渺脖颈上沾染的血迹,顾瑾盯着他呆怔的模样,凑近了一些,“遥渺师兄,你什么呆呀。”
“我看你这个疯子。”打掉一旁矮几上的匕,遥渺站起身来,躲开了顾瑾的视线,沉声开口,“你又什么疯,师兄以命相抵可不是为让你疯的。”
也不是让自己疯的。
遥渺说服了自己,转过身居高临下的看着顾瑾,“你如果不知道该做什么就好好的想想大师兄会怎么活着,逍遥宗还在,静灵峰还在,他可是宗门徒。”
他的话说的清楚,顾瑾听的明白,望着地上的匕,向后躺倒在了床榻上。
睁开眼睛他就在尝试,却连诛魔锁的边边都碰不到。
又怎么会不明白呢,诛魔锁那么容易挖出来就不是什么上古秘术了。
心口的伤还在疼着,顾瑾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遥渺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头,“药我给你放在这里了,一会儿自己喝,你想不想死我不管,大师兄把你换回来你就得活着。”
他就得把人留下来。
想到祁景凛将自己从悬崖下面带回来,手把手教导宗门庶务,遥渺的眼眶就泛起了红晕,胸腔泛着酸意。
强硬的压下心里的酸涩,遥渺吐出一口气,转身离开了院子,就看到了刚刚上山的乔流云,伸手拦了下来,“别进去了,让他自己想想吧。”
担忧的看了一眼山门,乔流云还是点了点头,望着熟悉的山路,浅浅的笑着,“当初我几乎每天都来山上找师兄,也就师兄愿意陪我练练拳脚了。”
遥渺闻言也露出了几分笑意,抬手指着不远处的山崖,轻声说着:“我当时就是被人从哪里推下去的,我天赋不好,不是修仙的料子,来到逍遥宗总是被人欺负,师兄把我带出来没有问过我,却从那一天开始让我接手宗门庶务,他们都说是因为大师兄懒散,却没有人知道从那天开始再也没有人欺负我了。”
他没有修仙的天赋,弟子也恭恭敬敬的喊他一声师兄。
大师兄啊,那么聪明的人,怎么会不擅长宗门庶务呢。
听着带着哭腔的声音,乔流云沉默不语,半晌才说道:“大师兄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