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冷,祁景凛又没带什么零钱,就在路边买了一根冰棍,去哄哭红了眼睛的顾瑾。
顾瑾真的好哄,一根草莓味的冰棍,就哄的他甜甜的喊着哥哥。
大大的眼睛,黑葡萄一样映着他的脸庞,矮矮的个子,像是一个小土豆,裹在暖和的棉服里。
可惜三岁的顾瑾没有记住他,在他九岁那年再见到的时候,甚至都不记得草莓味的冰棍了。
再见到顾瑾的时候,是接外公外婆去海城的时候,想着也许是最后一次去江城要找小可怜去道个别。
没想到看到顾瑾站在河边,纠结的望着快要结冰的河面。
听说顾瑾的妈妈被打残疾了,酒鬼的父亲跑了,没有几天他的妈妈自杀在了家里的浴室。
五岁的顾瑾不知道被谁忽悠到了河边,告诉他跳下去就能见到妈妈。
“我会死对吗?”顾瑾握着冰棍坐在祁景凛的旁边,低垂着眉眼,没有了三岁那年的不谙世事的天真,也不会被哄着喊哥哥了。
“你知道什么是死吗?”祁景凛哭笑不得的说着。
顾瑾点点头,吹了吹凉凉的冰棍,“妈妈说她总有一天会被打死的,我也一样,我为什么不自己去呢。”
“不对。”祁景凛摇了摇头,认真的盯着顾瑾的眼眸,“你应该努力,努力让自己摆脱这样的生活,只有努力才不会后悔。”
早熟的孩子已经完全可以听懂了,祁景凛没有道别,只是将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顾瑾。
那是他砸开存钱罐拿出来的,所有的压岁钱。
拿起手机,祁景凛眉飞色舞的说着,“所以呀从小时候在一起玩的时候,顾瑾就看上我的美貌了,想当年我也是村头一枝草呀。”
“狗尾巴草吧。”君临冷哼,止不住的摇头,“我这是疯了听你的爱情故事!”
他誓他一定改掉爱听八卦的天性。
祁景凛推搡了一下君临,嗤笑道:“单身狗怎么能明白呢。”
“祁景凛!你做个人吧。”君临咬牙切齿,“你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阿巴阿巴。”祁景凛越过君临,摇了摇头,“单身狗~天冷了,多加床被。”
他就不一样了,抱着阿瑾睡。
君临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他就多余陪祁景凛走上一趟。
回到宿舍,顾瑾还没有洗完澡,祁景凛放下手机看了看两张贴着墙的床。
因为要加个床,所以原本的双人大床换成了两个单人床。
烈焰杯准备的单人床不是很大,两个人是肯定睡不开的。
推了推床边,确定了一下重量,祁景凛搬开了床头的两个小柜子,直接把床拼在了一起。
顾瑾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祁景凛靠在床头看着比赛视频,两个单人床拼成了大的双人床。
“这……”顾瑾指着拼好的床,欲言又止。
放下比赛视频,祁景凛挑了挑眉,“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