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傲霜回来时,脸色沉重阴翳,奴婢禀报月婵娟仲傲霜回来的消息。仲傲霜走到门口,不知道该如何对月婵娟说从铁弗巨力口中探听到的情况。
“你们都出去吧,在外面守着。”
月婵娟把两个侍婢打了出去,怀中抱着一只白犬,轻柔的摩,她知道这些灵犬和谁接触的最多,便和谁最为亲近,听从谁的命令,因此想亲手驯养这些白犬。
“仲先生有话不妨直言,如今到了犬戎,先生和我之间,也不必太过见外。日后,还需要和先生互相扶持,请先生多多费心。”
仲傲霜急忙躬身施礼:“公主言重,此乃是臣当尽之职责,只是一路来未曾保护好公主,令公主殿下屡次遇到磨难,臣罪该万死。”
仲傲霜羞愧地跪了下来,深深地低下头,身为臣子,护送陪伴公主,却是无能无力保护公主,这若是在大康,他的罪责足以赐死了。
月婵娟急忙伸手把仲傲霜搀扶起来,微微叹息:“这与先生何干,先生乃是翰林院的大学士,和我一路奔波受苦,我已经心中歉疚,请先生日后不要再如此说了。”
仲傲霜惭愧地低着头:“臣无能保护公主,致使公主屡受磨难,臣心中羞愧无地。”
“这与先生无干,先生本该留在大宛城,却是跟我一路遇难,月婵娟不敢忘记先生一路扶持跟随之忠义。”
“此乃是臣当尽之职责,只是犬戎此地,与其他地方不同,那犬戎王阴毒残酷,好s如命,臣只恐无力保护公主。然则,臣便是死,在死之前,亦要保护公主周全。”
月婵娟淡淡地坐了下来,抚怀中的白犬,好色如命一句话,正击中她的心防,她最为担心的,担心犬戎王觊觎她的美色,会坏了她的清白。
不由得想起在玉门关的那夜,若是那夜被他夺去清白,也不算太坏,至少若可以选择,她还是宁愿把第一次给他。
“公主,若不然,今夜臣寻找机会,保护公主逃走。”
“先生以为会有机会吗?”
仲傲霜默然无语,外面犬戎精兵把守,想必是不会给他们任何机会的。
手紧紧地握住肋下的宝剑,他誓这一次,一定要用命去保护无忧公主的尊严和安全,决不能让犬戎王侮辱了公主。
“请公主早些安歇,臣告退。”
深夜他在公主的寝室多有不便,若不是想到要在犬戎停留下来,他也不便在月婵娟的房间外住宿。
“启禀公主,犬戎王请公主前去相见。”
次日清晨,仲傲霜走到月婵娟的门口,忧心忡忡地禀报,月婵娟的心,一瞬间也停止了跳动,终于要见到那位传说中的犬戎王了。从听说这个名字的同时,听到的那些不堪令人胆战心惊的传闻,和铁弗巨力透露的差不多,令她更是心悸。
悄然握紧了袖口中的短刃,是否这一次将会在犬戎香消玉殒?
“不会的,犬戎王冒顿再如何残暴,他也应该明白,如今是到了何种地步。他不会让我死,也不会让我受伤,否则犬戎族,可承受不起大康和大月支双重的愤怒。”
想到此,迈步走出帐篷,身上披着狐裘,却不是拓跋飞送给她的一袭红色狐裘,只是普通的狐裘。她没有舍得穿上拓跋飞送的狐裘,放在了酒泉。
“走吧,总是要见的。”
犬戎王居住的地方也极其简单,可能是因为不停迁徙的原因,房屋和城池极为简陋,多半是用土建筑。周围散落许多毡房,犬戎王的居所,也只是看上去并不如何壮观的院落,还不如中原并不如何富足的商人或者家族居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