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传道授业,不曾设立门槛,有教无类,来者皆可听讲,都算老师的弟子。怎么到了你崔琰的面前,就变成老师的门人,必须是饱读诗书的人。”
崔琰面色微变。
袁尚的话,逮着他的话反驳。甚至袁尚的攻击,极为犀利。当年郑玄传道授业,真的不曾设立门槛,来的人都可以听讲求学。
恰是如此,郑玄的弟子才会这么多。
在场的士人,一个个听到袁尚的话,都是有些意外。
袁尚不简单啊。
尤其是庞统,一听到袁尚的话,更是眼中异彩连连。
袁尚这一张嘴真是犀利。
反驳很是厉害。
在所有人心思各异,各自思忖的时候,袁尚没有放过崔琰,继续道:“崔公,我刚才的一番话,不知道崔公是怎么看的?”
崔琰面色有些尴尬,还有一种火辣辣的感觉。
他是名扬天下的名士,却是被问得哑口无言。崔琰却是无法反驳,因为郑玄一贯的观点,就是有教无类,愿意听讲学的人,都可以来。
崔琰勉强打起笑容,正色道:“你的话有道理,老夫承认一时口误。”
“一时口误?”
袁尚哈哈大笑,嘲讽道:“堂堂崔琰,天下名士,清流大儒,也会一时口误,或者是嘴上不把门吗?罢了,你说一时口误,那就一时口误吧。”
崔琰心头更是不舒服。
袁尚的话看似没有追问,却阴阳怪气的讽刺,让人极度不舒服。
崔琰道:“你要说的,已经说了。现在,该做文章了吧。”
袁尚一抖袖袍,继续道:“正所谓理不辩不明,不说清楚,我心中堵得慌,先把问题阐述完再写不迟。”
崔琰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一口气说完。”
袁尚继续道:“你说郑学门人要有才、有德、有担当,要胸怀天下,这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也就不说了。”
“你口口声声代表郑学门人,这事情我有些不理解。”
“你崔琰,何德何能?能代表整个郑学的所有人。要说能代表郑学的,该是老师。”
“其它谁敢代表呢?”
“张口闭口就代表他人,人家都没有来,也不知道老师收徒的事情,你就把人代表了,是否自我感觉太良好了?”
袁尚的话愈犀利。
既然是敌人,就不能留手,必须以秋风扫落叶之势针对。
袁尚进一步嘲讽道:“你要反对我,直接说我崔琰不赞同,我没什么话说。”
“可是,你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说得好像多么正义凛然一样,仿佛你代表了多少多少人。”
“可是,你能代表吗?”
“老师让你作为郑学第二代掌门人了吗?或者是你见老师收我作为关门弟子,心中不忿,才做出此等事情。”
崔琰听得眼皮直跳,心头更是愤怒,袁尚真是张嘴就来。
更是会撕咬人。
简直属狗的。
崔琰心下烦躁,直接道:“袁尚,你说的话有道理,我崔琰认同。我现在仅代表我自己,作为郑学门人向你提出异议。如果连文章都做不出来,如何做关门弟子?”